李世民再怎样觊觎兄弟媳妇儿，也无非是纳妾而已；
隋炀帝的萧皇后，据说狐媚妖娆，美艳尤物，从隋炀帝到窦建德再到几个匈奴王再到李世民……据说她经历了六个称王称霸的男人，从这张龙床飘荡到那张龙床……但是，这又如何？
除了隋炀帝，谁也没把她当成过正宫娘娘。
再不济的，如苏妲己，姜太公怕她再迷惑了周武王，干脆城破之日，放一把火，把她烧死了。
谁也得不着，眼不见心不烦。
顾惜朝灭了恒文帝，不可能要恒文帝的皇后做皇后；
同理可得，夏原吉若是灭了顾惜朝，也不可能让沐云玔做她的皇后。
就算他心底愿意，但是，跟他一起打江山的大臣们，肯定不会愿意。
社会舆论也不会愿意。
谁管你其中做什么奸细，搞什么政治联姻的内情呢？
世人又不会一个个听你解释。
所以，为了大局，只能牺牲小我。
沐云玔静默。
“我就不相信，沐云玔你从未想过这些问题……”
他强调：“我是你的人了……你也只能是我的人……你只能对我负责……”
沐云玔笑起来。
摇头。
“你不在意？”
她再次摇头。
顾惜朝几乎要发怒了。
“难道做夏原吉的小妾，你也心甘情愿？”
沐云玔呵呵大笑。
“顾惜朝，你为何就总想着正妻小妾的？为何我就不可以既不是正妻也不是小妾？”
“那你是要为我守节？发誓对我忠贞不渝？”
沐云玔一口血几乎没有喷出来。
一个女人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一定要嫁给一个男人。
就算嫁给了一个男人，也不保证一辈子会白头到老。
就算一辈子白头到老了，也不保证中间彼此有没有变过心出过轨……
她不想嫁人的时候，所以总是挑剔他们的错误……企图把他们每一个不好的地方放大一万倍，放在显微镜下面仔细的观察……
这个，顾惜朝懂不懂？
顾惜朝不懂。
他心平气和，对沐云玔的回答很满意。
“恩，我知道了，沐云玔，你是要对我负责一辈子。我完全赞同你的做法。哈哈……”
“……”
“你别瞪眼。这世界上的男人，也只有我琅邪大帝才会对你这么好。换个人，你试试看，按照你这样龟毛的性子，估计三天两头，揍死你，哼哼哼哼，女人都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沐云玔翻了翻白眼。
她看着顾惜朝的小欢乐。
男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
如果当初她不是CN，也许，他对她的态度就会完全不同；那一日，他的狰狞，她记得清清楚楚。带着毁灭性的咆哮，毫不留情，就像是要毁掉一件别人的物事——毁掉夏原吉的一件东西。
因为是夏原吉的，所以范不着珍惜，掠夺，烧杀，一如一场残酷的战争。
但是，一旦他发现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并不是夏原吉的“东西”，有一种独占的满足心底之后，她别的小小的缺陷，他便可以十倍百倍地容忍？
其实，她知道，那是因为新鲜感没有过去。
等新鲜感一过去，你试试看。
“你不以为然，对吧？你以为夏原吉对你更好，对吧？”
难道不是么？
他更加的心平气和。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夏原吉当初为何会来京城冒险走那么一趟了……他不止见了你沐云玔，而且见了沿途他所有派出去的人行工具。夏原吉艺高人胆大，他若是带着大军，压根就不能成行，但若是他一个人，则脱身绰绰有余……十拿九稳的情况下，他去见每一个女人，做出要带每一个尤物离开却不能的假象……如此，留下来的尤物，都会感激他的恩义，都会认为他是死心塌地地看着她一个人……从此，更加倍地为他效命……”
沐云玔也笑起来。
“顾惜朝，你的想象力可真是不错。只可惜，雪涵你也是认识的，夏盟主，他怎么没有来为雪涵要生要死？”
“这便是夏原吉的聪明之处！因为你认识雪涵，所以，他根本不再招惹雪涵。而且，雪涵对他来说已经没什么用处了……他只是做给你一个人看……这样，才会增加你死心塌地的程度……”
沐云玔只是笑。
狐狸吃不到葡萄，永远认为葡萄是酸的。
顾惜朝死死盯着她。
“沐云玔，你认为我只是妒忌而胡说八道？”
“难道不是？”
他一把抓起她的手。
“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