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克斯勒大厦建立于上世纪中叶,坐落于法兰克福特市中心,三百七十余米高,九十余层,是这座城市里最为显眼的标志性建筑物之一。
凯撒·茨密希就端坐在高楼的落地窗边,俯瞰着灯火辉煌的城市夜景,剑眉星目的俊朗面庞上浮现一丝邪魅笑意。
他是霸道总裁,是亿万富豪,是高贵的、前途无量的血族子爵。
这个世界上充满了潜伏在帷幕后方的异类,这些异常生物源于历史未能记载的古老过去,神秘,邪恶,鲜为人知。
特别是在科技昌盛,神秘退潮的现世,再强大的异类也无法抗衡枪支、火炮、导弹乃至核武器,不得不潜藏起来,蛰伏于阴暗角落,
除了血族。
倒退千百年,血族也像其他超凡生命一样,遭受教廷的追杀。
那些拿着圣水铁剑、发射银质弩箭的猎魔人,寻觅遍布欧洲各处的阴森古堡,
朝一位位“高贵”血族的心口穿刺木钉,如同拖拽死狗一般,将他们拖出棺椁,放在阳光下暴晒,直至化为飞灰。
最艰难的时候,血族长老十去其九,十三氏族血脉濒临灭绝,连腐镯、灵杖等血族圣器都被猎魔人缴获,藏在隐秘石窖当中。
就在残存血族深陷绝望、试图发起自杀式地朝教廷反攻的时候,一名天才劝阻了族群,提出一种全新的、与教廷抗衡的思路。
那就是...成为资本家。
在这位天才的带领下,血族开始大规模迁徙,从密林古堡当中走出,前往西班牙与葡萄牙这两个最早从封建分裂状态中走出的国度。
资本主义的早起阶段,是重商主义,而重商主义最本质最根源的需求,则是金银。
对于金银的强烈需求,促使西班牙与葡萄牙成为最早向大洋彼岸探索的王国,而血族就在这一时间点,扮演出海船员,进行地理大发现的同时,向外界开枝散叶,保住了一部分濒临灭亡的血脉。
由于血族船长们带回的金银,西班牙与葡萄牙的人类统治者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他们存活下去,
随后,那名天才敏锐地感觉到只追逐金银的重商主义无法积攒下财富,就将目光转向了一些商业化程度更高的国家地区。
比方说,荷兰。
荷兰最早是商人城市组成的地区,这里封建残余的势力并不强大。
在那名天才的指挥下,隐匿在森林当中的血族,开始绑架饲养一些人类孩童。
这些人类孩童并不会接受初拥,而是以人类的姿态,接受血族长老的教导,学习血族传承,
并在那名天才的亲自教育下,成为杰出学者与商人,在荷兰创造了早期的信贷制度和金融体系,将钱庄改良成了银行。
随后,天才让银行家们,以荷兰的国家信用为担保,吸收欧洲各处的闲散资金,积聚巨额财富,建造无数船只,一度成为世界航运与金融贸易中心。
到了这一步,血族就不再是那些瑟缩在阴森古堡里的穷苦“跪族”了,他们通过航运与金融敛财,向欧洲封建王国的统治者提供保护费,甚至缴纳一大笔钱财给教廷恳求宽恕。
看在真金白银的份上,教廷的猎魔人也就暂缓对残存血族的追杀。
接着,那名天才敏锐地察觉到,荷兰虽然成为了海上马车夫,但是面对那些本身拥有大面积土地、资源的欧陆国家,并没有特殊优势。
资本主义本身就是一场巨型洪水,会冲刷掉干涸沟渠里的封建残余,但这场洪水本身也是无法阻挡与操控的,只能加以引导。
于是,这名血族将目光转向了大不列颠与法兰西。这两个国家都有强烈的对金银的渴求,而他们的做法,就是鼓励高于农业的手工业。
由于土地面积的相对狭窄,这两个国度的手工业呈现集群化趋势,而海外市场的不断扩展,提升了产品接受能力,进一步促进对生产的需求。
血族天才敏锐地察觉到,资本为了开拓生存空间,会自然地开始寻求社会、经济和政治制度的保障,于是他在英法青年当中寻觅人才,操纵他们开展欧陆最早的资产阶级革命,让大不列颠与法兰西成为海上与陆上强国。
到了这一阶段,血族已经不用担心生存问题——宫廷当中到处都有他们的弟子门生,欧陆各国在海外的殖民地也需要血族来经营协调。
但那位血族天才并不满足,他认为随着资本的发展,资本本身会开始寻求新的技术与新的生产组织形式。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资本倒逼技术生长,触发工业革命,大不列颠一跃成为世界霸权。
资本主义如同瘟疫一般四处散播,对于财富的渴求取代了传统的信仰,神圣的王权就此被拽下神坛,连教廷的光芒都被蒸汽机带来的烟尘所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