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史二贵已是双目赤红如血,扭曲的刀疤让整张脸显得无比猙狞的可怖,杀机汹涌,劈下一刀便会喊出一个逝去亲人的名字,一阵毫无章法的横斩竖劈,浑身上下都是沾满了血污肉屑。
随着凄厉的惨叫声越变越弱,最后一刀狠狠斩向脖子,噗!一颗早已被砍得血肉横糊的头颅,整个被切了下来,骨碌碌的滚了出去,早已看不出是一颗人头。
四周一片寂静,沒人发出一点声息,只有史二贵悲愤的怒吼声在回荡。他的目光呆滞的望向虚空,仿佛见到了自己的亲人站在云端上,在向他微笑招手,大仇得报,在这世间再也了无牵挂,到了该全家团聚的时候了。
噗!史二贵突然倒转刀尖猛地刺进了自己的前胸,陆随风本可出手阻拦,却沒有动,他的生命是被仇恨支撑着,仇恨散去,也就意味着生命的结束,这是他的宿命。
史二贵的身躯在清晨的微风中倒下,浓烈的血腥充盈在这条街上,弥久不散。许多人的眼中都涌动着同情的泪光,同时还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毕竟这片区域少了一个无恶不作的祸害,心中想要呐喊欢呼,可是还真沒人敢出声,足见斐侯府的积威有多深!
虚云长空默默地看着这一幕,良久才轻轻的叹了口气,苦笑着摇摇头;"或许你是对的!不过,你真的有麻烦了,城主府那里我可以去通融一下,应该不会太过为难你。对于斐侯府的怒火,能避还是就先避避的好,沒必要硬踫硬。"
陆随风仍是神情淡然地道:"你大可放心,无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将你虚云侯府牵涉进去。"
"小友误会了,这斐侯府还不至于威胁到我虚云侯府。"虚云长空解释道:"只是不到万不得已,都不愿打破这种平衡。"
陆随风撇了撇嘴,他自然知道虚云侯府不会为一个外来者揽事上身,而与斐侯府撕破脸,这不符合虚云侯府的利益。
……斐侯府七长老的嫡孙斐啸风,以及数名护卫被人当街虐杀,剎那间,整个斐侯府的上空杀气蒸腾,或者说,整个天韵城都会风云色变……
呯!三缕长须齐胸的城主大人拍案而起,勃然怒哼,当即下令城卫军,将那当街行凶之人捉拿归案!
这天韵城的两大侯府相互制约,才形成了一个相对的平衡势态,要不然,以斐侯府无法无天,横行霸道的作为,那里还会允许存在到现在。沒想到这虚云侯府的客人,居然引发了一场轩然大波,那斐侯府不乘势将事态弄大才怪。如此一来,便能将手伸到别的区域来,如不即时遏制,便会引发家族间的大战,城主府绝不会允许这种状况出现。
当虚云长空和陆随风返回府邸时,已是天光大明。远远地就看见府邸门前来了两拨人,为首的是两位衣衫华贵的公子,身后都跟着数个护卫,一看就知道是出自豪门世家的公子少爷。
“少爷,我昨天就看见那青衫少年带着那只金獒进了这里。”一个护卫低声的对着一个剑眉星目的公子禀报道。
“虚云侯府!”那公子看着眼前的府邸,转了转手中的扇子,眉头微皱了皱;"你确定沒有看错,真是虚云侯府的客人?"
“刚调查清楚,是虚云天君从北域带回来的,身份是乎还不俗。”那护卫回道。
“走,那就去拜访拜访虚云侯府。”那公子折扇一收,径直走了进去。
另外一位公子,也在不久后来到,直接进了虚云侯府。?两位公子都可以轻易进入虚云侯府,甚至连门卫都没敢阻拦,足以说明两位公子的身份来头都不低,至少都是与虚云侯府同等级的存在。
“两位公子大清晨的光临,不知所为事?”一位身着管家服饰的中年男子,微感诧然地问道。语气倒是温和,眼前的两位都不好得罪。一位城主府的大公子,令狐飞。一个位是斐侯府的大公子,斐啸月。
“本少爷来呢,是看中了你虚云侯府那位客人的犬。”令狐飞一展折扇,直言不讳傲然地道:"还不让他出来见本公子!"
“本公子也是为此而来!”斐啸月不甘势弱的出声道,还对着令狐飞挑衅地撇了撇嘴。
两位公子昨晚都在斗兽场,目睹了金甲独角蟒与金契的那一战,虽都输了不少道晶,却同时盯上了陆随风的金獒,都会想方设法的居为己有。
“两位公子,这件事恐怕很为难办。”中年管家眼中闪过一抺怒色,不过还是面带温和地道:“毕竟这是我虚云侯府客人的宠兽,我可是作不了这个主。两位总不能强人所难吧!”
“笑话,本公子看上了他的宠兽,那就是本公子的了,那里还由得了他作主。”令狐飞冷哼道。
“这是本公子的台词,怎就被你丫抢着说了,能不能别这么无耻。"斐啸月鄙视地道:"这一次本公子绝不会再妥协,各凭手段。”
看得出类似的情节经常在两个公子之间上演,当下又同时看上了这只金獒,必然要争夺一番。
“这两位公子什么来头?”陆随风对身旁的虚云长空问道,能够在虚云侯府说出如此狂妄的话,身份地位指定不低。
“都是惹不起的二世祖。”虚云长空苦笑道:“一个是同为城主府的大公子,一个是斐侯府的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