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茯苓心中一紧,攥着帕子的手心沁出冷汗来,怕是闯祸了。
她怯懦的抬起头,正迎上这位世子爷怀中姑娘的目光,看清那姑娘的面容,余茯苓瞳孔中划过惊讶之色,“陈……陈柔?”
虽然陈柔脸上施了粉黛,一身淡红色缠金通袖缎袄,梳了光鲜油亮的发髻,戴了嵌珍珠的金簪,打扮华丽,衬得容光焕发,明艳照人。
可从小一个村子里长大的,余茯苓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陈柔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从前那副娇软柔弱的样子已经全然看不出,她依偎在秦光怀中,没有作声。
秦光搂着陈柔朝余茯苓又走近了两步,轻蔑的看着她,“连本世子爷都敢撞,我看你这个贱民的眼睛是长天上了!”
跟在秦光身后的几个公子哥也全都围了过来。
余茯苓被吓得脸色泛白,她忍不住往后退了退,背靠在廊壁上,嗫嚅着道,“还请世子爷恕罪,民女不是有意冲撞您……”
秦光给其中一个跟班杨从文使了个眼色,杨从文面露凶光,恶声恶气的道,“知不知道我们秦世子爷身份尊贵,金玉之躯?撞了我们世子爷,你这贱婢命都不够赔的!”
余茯苓双脚发软,紧咬着泛白的唇瓣,下意识的想要求助余娇,但她被这群人紧紧围着,根本看不到飞桥上的余娇。
“秦世子爷,您这是做什么?可别忘了我们杏楼的规矩。”就在这时,一道女子的声音缓缓响起,暗含告诫。
秦光看了一眼,笑着说道,“我当是誰,原来是画兰姑娘啊?这贱民先冲撞了本世子,本世子自然要讨个公道不是?”
“放心,本世子不会坏了杏楼的规矩。”他微扬下颚,朝杨从文道,“带她去外面。”
画兰微微蹙眉,看了一眼被杨从文扯住衣袖脸色惨白的姑娘,避开她求助的视线,暗叹一声。
她不过是杏楼里一个普通丫鬟,秦世子一惯仗势欺人,这姑娘还是自求多福吧。
杨从文已经扯着余茯苓的衣袖,硬拖着她往楼下走,余茯苓一个女子,力气根本抗争不过,杨从文是大理寺少卿杨旭之子,有武功傍身,制住余茯苓一个小姑娘,跟玩儿似的。
秦光拥着陈柔,几人转移场地,要去楼外教训余茯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