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娇听到江南税银,就想起昨日与太子朱悱在湖上见面的淮安都转盐运使司,朱悱与那位淮安盐运官之间的勾当,应多少也与此次的江南税银有些干系。
“圣上仍不准安南侯回岭南吗?”余娇有些忧心,明正帝欲修太和殿之事她也有所耳闻,江南的盐税说是充盈国库,只怕明正帝是要拿去兴修太和殿,追崇他的长生之道,刘裕此番谏言,必定会惹得圣上不快,想到那些因直谏明正帝服丹的言官下场,余娇斟酌着道,“父亲,只怕圣上未必会听您的劝,天威难测,您切莫操之过急,惹怒圣听。”
刘裕听她这样说,脸上的笑容更慈爱了些,他摸了摸余娇的发心,“不要担心,为父有分寸。至于安南侯,恐怕只有苍梧郡失守,圣上才会放他回岭南。”
刘裕能在官场屹立不倒这些年,自然不是莽撞之辈,只是迟迟不见岭南那边来信,他心里有些担心刘子期,刘裕此番上折子,表面是为了江南税银,实则是为了逼圣上舍工部的军械去岭南。
这些刘裕并未再说给余娇听,而是问起余娇,“妤宁,你来找父亲,是有什么事?”
余娇既已打定主意将崔慕白的事告知刘裕让他决断,便没再多犹豫,将崔慕白服食五石散之事说了出来。
刘裕听后脸色冷凝下来,那张对着余娇一贯温和的脸,此刻有些严峻。
“是黎初给他的五石散?”尽管余娇未曾提到卫黎初,但刘裕几乎不做他想,“简直是胡闹!”
“我今日给大姐夫把脉,发现他脉象枯槁,命数……应不足三月之期。”余娇轻叹了口气,“兴许大姐夫服五石散,真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刘裕也顾不得再写折子,他站起身与余娇道,“此事先不要与你大姐姐说。”
余娇点头,刘瑶珍与崔慕白感情甚笃,若冒然告知她,恐怕刘瑶珍难以接受,而且余娇今日给刘瑶珍把脉的时候,刘瑶珍说她这个月的月信迟了几日,中医把脉需得四十日左右才能诊出滑脉。
“妤宁你先回去歇息。”刘裕送余娇出了书房,去了二进院,余娇猜出他应是去见卫黎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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