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离开后,明正帝用帕子拭去手上的香灰,与余启蛰道,“湛行,程掌印去咸阳后,朕在前朝宫里便只有你可倚重了,以你之才,留在翰林院那等清苦的地方倒是可惜,这六部你可有属意的地方?”
余启蛰眸光微动,不动声色的道,“臣蒙圣上厚爱,只臣资历尚浅,能在翰林院历练是臣的福分。”
明正帝微微一笑,“你倒是个不贪心的,年轻人不轻易叫权势冲昏了头脑是好事,只翰林院都是一帮老学究,你若真在那里待上个三五年,一腔的踌躇满志就要给消磨没了,朕当初点你做状元,看重的便是你年轻大有可为,你与宋子谦萧燕台都不相同,你是朕的人。”
明正帝后半句话加重了语气,在余启蛰肩膀上不轻不重的拍了拍:“朕缺的是有用之人,能在朝堂上为朕分忧之人,湛行你可莫要让朕失望啊。”
余启蛰一脸正色,“皇上待臣有知遇之恩,圣上但有吩咐,臣万死不辞。”
明正帝目露欣赏之色,“提拔你去六部之事一时倒也急不来,朕虽为一国之君,却不能事事随心所欲,若无由头,倒显得朕有失公允,难免招人非议。”
语毕,明正帝没在奉天斋多逗留,他迫不及待要去养心殿召见程英,吩咐他去咸阳修建太和殿一事。
余启蛰目送明正帝离开,他站在香殿内,盯着沙盘里的一堆乱沙看了一会儿,又抬头看向殿内伫立的三清道君神像,神像悲悯,双眸垂立,好似在俯瞰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