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韫无声笑了下,望着河对面的余府,道:“可能吧。”
“好男儿志在四方,看开些。”刘子期规劝了一句后道,“府中事忙,我先回去了,你也趁早出发去岭南吧。”ωωw..net
顾韫点点头,目送刘子期离开。
望着从万福桥一路绵延进桂花巷的红色地毯,顾韫又拿起一只酒坛,就着屋顶微凉带着桂花香气的风饮了一口,他无端想到当初在青州杨远尘家中第一次见到余娇时的情形。
那时候的他凶极了,还对余娇动过手。
可如今回想起来,他能记住的只有余娇从容镇定的样子,聪明又冷静的跟自己和刘子期周旋,虽然没有旁的女子十三四岁时候的天真娇憨,可聪慧得叫人过目难忘。
今日买的酒似乎掺了水,顾韫越喝越清醒,他还记得去岁冬日大雪,因打断秦光一条腿挨了杖刑,余娇冒着大雪去了顾府给他看伤送药,那时候他趴在床上别扭又害臊,欢喜又不知所措。
还有教余娇骑马,那大概是他此生距离余娇最近的一次了。
往日一幕幕都浮现在脑海之中,顾韫忍不住苦笑,他遥遥举起酒坛,对着余府道:“一别两宽,往后再见你便是余夫人了。”他知道自己该收起对余娇的心思,觊觎有夫之妇,于余娇名声有碍,他只盼她余生幸福圆满,嫁给余启蛰之后不会后悔,如此,他顾韫便再别无他想。
仰头痛饮完,顾韫摔碎了酒坛,站起身正准备跳下去的时候,蓦然发现阁楼墙角下站了一个人。
魏敏仰头已看了许久,脖子都有些酸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