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启蛰静默未语。
明正帝怒气难消一把掀翻了桌案上的茶具和奏折,连带着因程英而起的怒火全都发泄了出来,愤懑地自言自语道:“一个个的都欺瞒朕!都想要算计朕的江山!朕给了他们权柄和富贵还不知足,还想要朕的皇位!”
余启蛰垂眸:“圣上息怒。”
明正帝一同发泄后,颓然坐在龙椅上,“湛行,你说这满朝文武朕还能信谁?就连程英都敢欺瞒朕,朕虽居高位,可却无法左右人心,人心易变啊!”
余启蛰抬头,沉静的道:“圣上不必忧心,人既然已经被神枢营捉拿,处决了便是,有谁对圣上不忠,杀之便可。”
明正帝欣慰的看向他,怒火渐消:“还是湛行知朕心,能为朕分忧解难。”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余启蛰进退有度的道。
明正帝颔首:“若众臣都如湛行这般头脑清醒,对朕忠心不二,朕还有何忧患?”明正帝揉了揉眉心,一脸倦态,“吴毅没这么大的胆子敢窝藏淮阳公主遗孤,这里头必然还有不为人知的章程,申添……申阁老朕如今也是不敢信了的。”
余启蛰道:“刘次辅是清正之臣,有刘次辅在,圣上大可安心。”
明正帝目光中多了些探究,“你倒是不避嫌,才做了刘裕的女婿,就在朕跟前替他阿说好话了,你就不怕朕猜忌你结党营私?”
“臣不过实话实说。”余启蛰面色沉静不变,“圣上向来圣明,臣只要立身清白,对圣上忠心耿耿,一心为圣上分忧解难,您又怎会猜忌臣的一片拳拳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