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们想要自己抚养孩子。
他自己的曾孙辈里面就有好几个,一男一女都住在一起十多年了,也不生孩子,也不结婚,让长辈很是担心。
据说大联邦的新生儿里面,已经有百分之三十以上是出生在人工环境里面,成长在社会抚养之中,而且数量还有增加的势头。
未来会怎么样?他也不知道。
将前世临死都有些担忧的事情抛开,潘龙拿出一瓶药丸递给杨安的丈夫马五三。
“这瓶药你带回去,每天早上起床之后,用温水服用一颗。共服七日,便可驱除后患,彻底康复。”
马五三急忙双手接过药瓶,左右看了看,将棺材里面垫着脑袋的毛巾拿出来,小心裹好药瓶,塞进怀里,犹如保存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杨安见他这软趴趴的样子,忍不住又要骂。
潘龙却先开口了,问:“女施主,你可记得自己死之前,发生了什么?”
杨安愣了一下,疑惑地问:“我死了?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嘛!”
她已经注意到周围的环境,也看出潘龙绝非常人,所以将平常的嚣张跋扈收敛了许多,说话也稍稍客气了几分。
潘龙微笑:“你再回忆回忆。”
杨安闭上眼睛:“我记得初一(八月初一)这天,我听到消息,说哑巴九(商满)又招待那些狐朋狗友们开宴,一群人大吃大喝,拍他的马屁。我就很生气。”
“为什么生气?”潘龙问。
杨安恨恨地说:“那个死残废,当年连狗都不如的东西,怎么就混出头了?老娘我为什么没这么好的运气!”
潘龙愣了一下,没料到杨安生气的原因却不是因为杀父之仇,而是因为嫉妒。
他转头看向商满,商满尴尬地转过头去。
潘龙想了想,还是问道:“他和你是不是有杀父之仇?”
“我那天杀的偏心老子当年得罪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天晓得是谁杀的。”杨安一脸的满不在乎,“那老鬼偏心得很,只在乎他那死鬼儿子,什么时候关心过我?当年我病得要死,他都只顾做他的生意,那我为什么要关心是谁杀的他?”
潘龙注意到不止一个年纪大的人点头叹气,看来她并没胡说。
“那……哑巴九……”
“也许我那死鬼老子的确是哑巴九杀的,那又如何?只许他逼人吃痰喝尿,不许人捅他刀子?”杨安冷笑,“做人总归要讲点道理,为这个去找哑巴九的麻烦?老娘我是要脸的,丢不起这个人!”
商满终于忍不住了,冲过来大声说:“你那天在酒楼可不是这么说的!”
杨安这才注意到他,斜着眼睛作不屑状:“呦,这不是九爷,九大官人嘛!您怎么有空屈尊来衙门啊?我还以为您当了花旦,天天就满襄平城显摆不干别的,连拉屎都要别人代拉呢。原来您也还真不是混进衙门骗吃骗喝的啊?”
(靠!这女人嘴巴有点毒……)
潘龙若不是还记得自己要维持高僧人设,几乎要以手捂脸。
商满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好不容易才忍住火气,从牙缝里面迸出几个字来:“说!正!事!”
用言辞压倒了商满这件事,显然让杨安很愉快。她冷笑两声,说:“正事就那样了,我当时听到九爷您大宴群臣的消息,那真是万分的敬仰啊。可惜当时手头没个屎盆子,不好去问候您一下。然后……”
她愣了一下,皱起眉头:“然后的事情,我不记得了。我好像睡着了,再醒来,就是现在。”
众人议论纷纷,杨家的亲戚朋友全都变了脸色。
潘龙冷笑一声,手一挥,被封印在山海图中好些日子的赵贤达落了出来,昏昏沉沉坐在地上。
“之后的事情,还是让陈国公来说明吧!”
听到潘龙的声音,赵贤达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他随即注意到周围的情况,当他见到本该死去好几天的杨安时,眼睛不由瞪得滚圆,满脸的不可置信。
为了维持高僧形象,潘龙这次没有讽刺挖苦,而是平和地说:“赵施主,当初你向老衲招供的事情,可以现在再说一遍,也让大家都明白究竟怎么回事。”
他微微一笑:“还有,当初这位女施主被你所杀,虽然她已经回生,但这件事,你终归欠她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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