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文化人,你说是就是吧!家里又要翻天呢!这个年难过啊!大舅妈家大孙子死了,孙女重伤。我们家好不容易劝走了碰瓷的大舅妈,又回来了十多年没见的姐姐,还带着两个黑孩子。唉……”
“胡说什么?那是你姐姐,有点同情心好不好?”米欣儿厌恶的翻过身,把背对着贝之成。
北风吹了一夜,树枝乱舞,到处都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
米欣儿想着客厅的母子三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迷迷糊糊中,看见一个脏兮兮的孩子,一双晶亮的眼睛望着自己。一会儿又来几个孩子,对着自己笑。大脑一夜没有停止,不停的梦来梦去。
贝之成因为在楼底下和女同学拉扯被米欣儿撞见心虚,翻来覆去,一夜也没有睡好。
夫妻俩起床后,呵欠连天。贝壳儿“咿咿呀呀”的挥舞着小手,大大的眼睛清澈如水。
“小贝壳儿,来,妈妈抱,外面来了小哥哥和小姐姐。”米欣儿给孩子穿戴整齐,打开门,客厅地上的母子三人还在酣睡中。
“贝壳儿,喊爷爷。”贝家海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床了,站在阳台上沉思。看见米欣儿抱着孩子出来,笑容满面的逗贝壳儿。
“爷爷抱吧!我去做早点。让他们再睡会儿,从那么远的地方回来,一路都没有休息好,怪辛苦的。”米欣儿挺同情地上的一家人,看他们的着装,日子肯定也不宽裕。
王兰英昨晚的痛哭流涕,看情形应该会心疼女儿。只是,贝家海?自始至终的冷漠,不知道会不会容留女儿一家三口。
米欣儿打了豆浆,想着孩子们昨晚没有好好吃饭,早餐给他们做点米饭吃。她打开冰箱,拿了一块五花肉,一把蒜薹。
“大清早拿肉做什么?”贝家海微微蹙眉。
“给他们做点饭吃,我们等会儿吃面条。”米欣儿笑着回答。
“都吃面条,大早上的搞什么特殊?丢人现眼的东西,贝家真是倒霉到家呢!”贝家海狠狠地瞪了一眼睡在地上的人,抱着孩子去了他的卧室玩耍。
米欣儿拿菜的手晾在空中,尴尬的举着,她不知道被子里的女人却在偷偷流泪。
身边的孩子还在熟睡中,贝之春早醒来,没有起床,是不想惊醒孩子们。这半个多月,她和孩子们一路奔波,坐火车,坐汽车,走大路,走水路,穿越大半个中国回到梦寐以求的家。
渴了,找周围的人要点水喝。饿了,若身在城镇,她带着孩子们买碗最便宜的面条吃。如果在农村,就找农户讨点饭吃。
晚上,他们从来不住旅店。为了省钱,她带着孩子们住桥洞,住地下通道。同样,若是刚好走到农村,没有桥洞和地下通道怎么办?
她有办法,给农村老大娘说好话,在别人家屋檐下借住一宿。碰到好心人,还让他们母子三人进屋打地铺。但更多的时候,他们在野地里过夜。为了驱赶寒冷,她带着孩子们捡树枝,燃起一堆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