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本事,可是前妻有本事,明明可以过的很好的生活,硬是让父母给逼迫的体无完肤。还大言不惭的说:“之成啊!现在找个农村媳妇容易得很,两千块钱可以娶个黄花大闺女,要身段有身段,要脸蛋有脸蛋。”
说好的两千块娶一个的媳妇呢?还身段脸蛋?水桶腰的都得房车齐全才肯嫁。
“你说的轻巧?买房子是买大白菜?我和你妈妈省吃俭用大半生才买了这个安身之所。你结了婚开口就要买房子?你当我们印钞票?钱从树上哗哗的掉下来?”贝家海在狭小的客厅里踱来踱去,焦躁不安。
贝之成今天的话不像天天在眼前转悠的儿子,倒像换了个人。见他的态度和语气,恐怕钟丽云真的拿住了贝之成的心。
“你们的观点落后了还不信?非要死守。那我告诉你们个惊天霹雳,可别羡慕的说不出话。我姐姐买房了,还有米欣儿也买房了。她们印钞票啦?捡钱啦?”
“什么?她们买房?她们哪来的钱?”王兰英不敢置信,眼睛里红红的火苗猛烈的燃烧。
贝之春和米欣儿?买房?
“傻了吧?人的潜能都是被逼出来的,你们口口声声为了我,到现在我活的不如她们孤儿寡母。”贝之成走进房间,客厅里的王兰英和贝家海被突如其来的买房的信息塞满了大脑,一瞬间的惊愕让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
贝之成直挺挺躺在床上,两条腿松松垮垮八字撇开,两眼空洞无神盯着已经掉墙皮的天花板。天花板正中间有条裂缝,告诉人们它是预制板结构。
楼上如果出现小孩跑动,或者是杨婶摊在床上的老公如果要活动,动静特别大时,缝隙里还会掉出一层细细的沙土。
没离婚前,米欣儿在床上铺了四本书,放了张凳子在上面,踩着凳子,用双面胶把缝隙给填补了,很丑,歪歪扭扭,但是堵住了缝隙里掉落的沙土。
如今,双面胶已经发黄,有些地方已经蜷角,耷拉开悬挂在天花板上。
房间里早没有了米欣儿生活过的气息,这是她留在贝家唯一的味道。
窗外大树被风吹的沙沙作响,像酒吧驻唱歌手没落到地下通道,独自孤单的弹着吉他,低低的唱着凄婉的情歌。
王兰英和贝家海无法接受米欣儿和贝之春买房的消息,他们激动、焦躁,坐立不安。
好不容易盼着黑夜过去,王兰英和贝家海突然忘了贝之成和钟丽云的事,两人穿衣起床都没顾上和贝之成说话。
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两个退休无事的老人迫切的想要见到他们从没有挂念过的女儿。
贝之春在睡梦中被敲门声惊醒,外面的小雨细腻的像发丝,沙沙的声音伴随着入眠,正好做个美梦。突兀的敲门声,让贝之春有些烦躁。
肯定不是欣儿,更不会是魏爷爷魏奶奶。孩子们也上学去了,谁会大清早来打搅熬夜挣钱的她?
披头散发的贝之春,半睡半醒的打开房门。
“之春,你买房呢?”门一打开,王兰英抓着贝之春的胳膊焦急的追问。
贝之春一个激灵,彻底惊醒。
“你们?你们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