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兰。”贝之成赶紧上前拦住她,“呼兰,外婆说的不对,你别生气。舅舅会和他们沟通,你带着弟弟们玩,别闹着回家。今天咱们说好了,吃了晚饭回去。
你妈妈在店里挣钱,你爷爷奶奶也去了店里帮忙。小姨今天也有事,大人们都不在家。你现在带着弟弟们回去,谁做饭给你们吃?”
“哼,我不想看人脸色。我妈妈说了,人要有志气。”呼兰小辫子一甩,很是倔强。
“妈,你不打算说个好话?呼兰和我姐姐可是一个模子样,她要走,米锅巴也会跟着走。”贝之成喊着王兰英。
“行行行,说好话?都是我上辈子欠你们,个个都是祖宗。呼兰,外婆错了,再不说呢!你带着弟弟们在家玩,就当是可怜我们几个人?”王兰英嘴里说着好话,语调却阴阳怪气。
呼兰咧嘴一笑,又牵着两个小男子汉回到屋里。
米欣儿忙着工作,和迟默的事情也没有个头绪。
两人的关系胶着,迟默愁的眉头紧锁,找不到突破口。这一日,他躺在床上,冥思苦想。如何能破解他和米欣儿之间的冰块?
迟果在对面的房间突然大声的笑起来,还有在床上翻滚的声音。
迟默烦躁的推门而入,迟果戴着耳麦,对着麦克风笑的没心没肺。
“妈,求求你,赶紧给儿子把作业做了。”
迟默听到儿子喊妈,还以为他给前妻打电话,迟果后面的话让他目眦尽裂、戟指嚼舌。
他一把提起床上笑的正嗨的儿子,怒吼:“你又喊谁妈?还是不是个学生?”
“滚,放手。”迟果眯缝着小眼睛,一脸的疙疙瘩瘩,有些灌满了白浆。他抓下耳麦,丢到床上,双手攀上迟默的头发,使劲扯住。
“就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以为藏怒宿怨、惩忿窒欲就你会?难道我没有脾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的勾当。你和那个米欣儿,什么关系?你有脸责怪我?还不是你们不给我温暖?
你怪我妈给你戴绿帽子,我妈走了,我没有妈,自己认一个不行?你是积羞成怒吧?”迟果瞋目扼腕、怒从心头起,恶心胆边生。
几句话,噘的迟默哑口无言。
“迟果,迟果,还不给你老妈回话?”耳麦里边传出一个稚嫩的女声,那是迟果的同班同学,他妈妈走后,他在学校对同学说,他没有妈妈了。
于是,大家起哄,他胡乱喊同学为妈妈。迟默知道后,批评他许多次,可儿子不听话由来已久。岂是一两次沟通,可以解决?
女同学的声音还在,迟默撤掉了家里的网线。
屋子里除了迟果的咆哮,就是迟默的狂吼。
住在楼下的邻居,终于在一个小时后,上楼了。
“迟默,你们家能不能安静?我家孩子睡了,明天还要上学,你看很晚了,你家迟果明天也要上学吧?都早点睡吧?!”邻居委婉的说着,迟默不好意思的给人道歉。
送走邻居,迟默硬生生的把愤怒咽回肚子。
迟果挑衅的斜一眼迟默,当着他的面把网线插回去,几个黄色的小灯光闪烁几下,迟果笑呵呵的打开了电脑。仿佛刚刚的干架,是别人家的事。
迟默长叹一声,灰头土脸的关了卧室门。
昏沉沉的睡去,做了一夜噩梦。梦里,米欣儿远远的和一个人并排走着,有说有笑,很亲热。他在后面追啊追,追了一夜,也没赶上。眼睁睁的看着她和别人走了,留下他肝肠寸断。
天刚蒙蒙亮,迟默心情沉重的醒来。眼皮似有千金重,耷拉着,没有气力。脸庞浮肿,下巴处缩着脖子,貌似有了双层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