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刘矩感到愤怒的是,这衢州城里的库房里面不要说黄金,便是连一两银子都没有!
甚至连武库都被搬空了!
王延垣这个混蛋到底想要干什么?
事出反常必有妖,刘矩可不是笨蛋,越想越是觉得这里面不太对劲!
“你们确定王延垣去了婺州?”刘矩转过身,目光很是怀疑外加不善的扫视州衙一众属官。
衢州节度判官陈省硬起头皮拱手道:“实不敢相瞒百户大人,三日前,王大人命人打开库门,也不清点就将库内金银尽数装了车,又随同魏通判去了武库,随后调集七百乡兵押运出了东门,说是去婺州将这衢州满城财富和武备献于婺州格日乐千户,还说婺州乃是追击二王的前线,用得到银子和武备的地方比起衢州要多的多,还……”
“好了……”刘矩不耐烦的打断陈省的话头,这些话他今天已经听了不下三遍,耳朵都快生茧了。
不多时,几名身穿蒙军兵服的汉兵进了衙堂,为首牌头抱拳道:“百户大人,已经查清楚了。”
“说!”
“这城里随王知州一起押送军资出城的七家缙绅,据家里面的人说,他们各家老爷三日前和十几个兵回了府上以后,就开了库藏,每家准备了五万两银子,不足的用珠宝替代,另外每家还运出了一百石粮食,说是送去了婺州充当军资……”
“人呢?”
“缙绅的夫人与儿女都随同押运,家中留下的只有各缙绅的妾……”
“东门外可曾查探?”刘矩现在极其怀疑王延垣等人是否真的往婺州运送军资,因为婺州到衢州只有一条官道,而他也是从官道过来的,如果王延垣走官道,他没有理由碰不上,除非走小路,可一百五十辆骡马车走小路运送军资去婺州,这根本说不通!
“东门外的车辙延伸四里,然后转向去了西南。”
“西南?”刘矩眉头一皱,其实他已经有了些许猜测,认为王延垣奉上降表不过是在蒙蔽大元,因为以衢州城的力量,只要蒙军一至必然破城无疑,所以王延垣应该是诈降,置之死地而后生!
如此一来也就能说通了,为什么王延垣、魏肯和那几个缙绅会将家眷一起带着去押运狗屁的军资,这分明就是裹挟资财去投奔宋廷二王去了!
可如今宋廷二王在温州,元军在料理清楚临安之后,必然会起大军进逼,那么王延垣也该去温州才是,可温州在衢州的东南方向,西南方向穿过枫岭关可就到了福建,王延垣去福建做什么?难不成又是疑兵?
“给你一天时间!务必将王延垣一行的去向给探清楚!”
“喏!”牌头抱拳转身大踏步离去。
邓云的车队依旧朝武夷山方向缓缓前进,对于是否会有追兵,邓云其实一点都不担心,原因很简单,王延垣是主动投降,那么元军方面的主事官员或者将领必然会派人到衢州接收,但军队绝不可能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