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绍辉以为大姐是经历了父母离世后的感慨,忍不住也抬头望着门外那一抹翠绿:“嗯,虽然艰难,但我们还是要努力的活着,决不能给爹娘丢脸!”
“嗯,”季小艾心满意足地笑了笑:“虽然有些人看我们不顺眼,甚至还想做什么?但我们必须要给爹娘争口气,决不能让别人觉得我们没了爹娘,就是一个个没有依靠的浮萍,想欺负就欺负,想打骂就打骂,以后咱们要硬起来了,一切都只能靠我们自己,没有人可以像爹娘那样宠爱包容我们了?”
季绍辉眼眶里还包含着泪水,却一脸坚毅,似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嗯,这世上再也没有了像爹娘一样对我们好的人了,大姐,放心吧,虽然我们一夕之间成了孤儿,但我会担起大哥的责任,不会让二妹小弟感到爹娘死了,他们就再也不会和以前一样了。”
以前有爹娘在,他还是那涉世未深又无知无畏的少年郎,每天都意气风发,雄心壮志,根本没想过世道的艰难。
可自从爹娘去世后,看到了太多的嘴脸,感受着别人的算计,才明白以前的想法有多幼稚。
有爹娘在,所有的一切都被他们担负着,生活虽然有些清苦,但没有那么多腌臜所打扰。
爹娘才刚刚离开,所有人都暴露着最原始的贪婪,其中还包括自认为最亲最亲的亲人。
从看清楚他们的目的那一刻后,季绍辉就被一种深深地失望所包裹而痛苦不堪。
同样的凉薄,令人齿寒!
季小艾从鼻子里轻哼一声,眼神中压根就没有太多的情绪:“你能够这样想明白我很欣慰,外人始终和我们没有任何一点关系了,你要记住,你在这个世上唯一应该负担的责任是你的弟弟妹妹,而不是那些所谓的亲人。”
看见少年郎眼神中还是有一抹浓浓的纠结,季小艾有些不忍心,收敛了所有笑容,神色凝重起来:“你也别难过,这世道就是如此,有些人只是想要钱,而有的人想要的是你的命!可你的命只属于你自己,别人怎么可能有那资格轻易践踏,我命由我不由天,那才是你最后的骄傲!明白吗”
“我命由我不由天!”季绍辉细细品味着这句话,不由自主地点着头,但同时又表示着疑惑:“大姐,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大姐虽然也认识一些字,但仅仅只是认识而已,连写都写不出多少个。
这一番话细细品味,非常深奥,而这种深奥,不是她一个村姑能够随口说出来的。
季小艾神色一噎,似乎好像有些过头了。
可怎么解释?
和盘托出!
怎么可能,
无论和季绍辉关系再好,即便是真真正正的亲人,这种未知的危险也不得不防。
谁也不敢保证以后的季绍辉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信任,依赖她?
所有的局面必须由自己牢牢地掌握,这是百里紫萱最大的倚仗,更不要说这种未知的危险会造成什么样的意外。
如果仅仅只是因为想解释一个借口而把未知的危险暴露,更是无稽之谈。
还没有等到季小艾想出借口,门外就传来了季小兰和季邵洋急匆匆的脚步声和喊声:“大哥大姐,爷爷让我们去祠堂,说·····说商量过继的事情!”
之前爷爷问过他们的想法,可大哥大姐都没有给一个明确的答复,便一直都紧张极了。
在这件事情上,他们年纪太小,当然不知道听谁的,最重要的是,没有人会真真正正听他们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