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河是彻底怒了,他端起茶杯就向季怀富砸来:“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平日里油嘴舌滑了,一到关键时刻就这样,太让我失望了!”
看见季怀富面露不满,更是绝伤心难过:“我刚刚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不管勇娃子还在不在?始终是我的儿子,这是他一辈子都不可能改变的事实,如今我分我的家产,当然有小艾小辉一个孩子的,他们是勇娃子的后人,这是不可能被磨灭的。”
季怀富想反驳,可看见已经气得直抖的亲爹,以及几个同样面露怒意的村长族长老族长,不得不收暂时把心里所有的不满压制着。
他知道自己犯了众怒,如果再不收敛,可能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会嫌弃了。
季长河满眼的失望和愤怒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了:“我告诉你,这次的钱,他们必须参加,之前的田地和房子没有留给勇娃子,我已经很对不起他了,如果这次再没有他们的,到黄泉路上,我都没脸见他们了!”
然后也不管季绍安脸上的表情如何,指着季怀富破口大骂:“我告诉你,如果你不同意,那你赶紧给我滚,我就当没有你这儿子,也不想让你养老送终了,我还有老二,如果连老二也不管我,我就自己找个地方勒脖子算了,也不要麻烦你!”
这话就有些严重了,如果说这句话一旦流露出去,对季家大房的所有人影响力可谓是太深。
季绍安也顾不上去感受亲爹的感受了,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爷爷,你这样不是在断我的前程,戳我的脊梁骨吗?让我以后怎么办?爷爷!”
季长河也是被气得不行,才这样口不择言。
这就是所谓的种什么瓜结什么果。
如果说他不活在季怀富所构想的幻影中,也不会被今天露出的嘴脸伤得这样体无完肤!
就是因为对大房寄予厚望,在很多时候,都不知不觉地进行着偏袒,才会让季怀富的沟壑越来越膨胀,越来越贪心不足,越来越觉得理直气壮,越来越觉得理所应当。
也正是这样,在季怀春季怀勇两兄弟的一味忍让和付出中,才会觉得所有的一人都应该围着他转,让他的私心和欲望才会越来越强烈,越来越难以控制。
在季怀富眼中有一句话叫着: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以前就是因为他一直吵一直闹,让季长河觉得被人知道了,很丢人,也很想清净,便会满足他一次又一次,哪怕刁蛮得有些匪夷所思都会尽量满足!
明明以前他只要一吵一闹都会打人,可为什么今天反而惹毛了老头子。
季怀富其实心里委屈极了,不过在城里当掌柜,这点眼力劲和厚脸皮早就已经达到了巅峰。
“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总可以了吧?”季怀富依旧腆着笑,完全没有一点点臊得慌:“不就是几两银子么?用得着发这么大的火?给他们就是了,我觉得无所谓呀,刚才不过是和爹你闹着玩的,我是你儿子,我不替你养老送终,难不成你还望了几个小兔崽子啊?”
季长河深深地深深地叹了口气,对这种没脸没皮的儿子,反正她早就已经失望透顶:“好吧,现在来算一下,一家人应该分多少?我们现在手里面一共有五十八两,按照四股来分……”
村长族长老族长都忍不住无奈地相视一笑,对于这种戏码,他们也算是开了眼界。
但这是人家的家事,即便明明知道老头子可能会被忽悠,他们也不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