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产坤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又惊喜若狂的表情,看着一脸狡诈微笑的女孩,自是猜到了她的心思,不觉狠狠的拍了拍桌子:“姑娘,你的意思是说今年冬天经常会很冷?”
如果真是如此,那他岂不是赚发了!
可却没仔细去想想看,眼前这是个还没及笈的小丫头,为什么就能够凭着这样一个小丫头片子的话,能够认定今年会是一个冷得让人无法承受的寒冬?
明明这几年的寒冬都不太冷,而且现在已经到了冬天,可大家都还仅仅只是穿着薄薄的棉衣,为什么就能够认定今年将是一个需要靠皮草才能抵御的寒冬?
季小艾当然不可能会那么傻,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不管一个月后的状况是什么?都绝不可能给任何人留下任何把柄。
顾盼生辉的大眼睛闪出一抹狡黠:“沈老板,这怎么可能?我只是说猜测,想必你也应该知道这些年的冬天都不是很冷,所谓的物极必反,如果今年不能,那么明年可能会有一次,这是一个自然规律,对吧?所以我仅仅只是从这上面推测的,就像我跟你说的,这本身就是一场豪赌,赌赢了自然是好的,街道欢喜,至于赌输了也没关系,大不了再重新来一次,咱们的人生随时随地都会有赌博和选择,又何必在乎这一次两次呢?”
“当然,这也要看沈老板的决心和毅力了,我只是给一个建议,如果沈老板觉得这批货卖给我不值,自己想留着挣大钱,我也无所谓,大不了就当是彼此没见过!”
生意人的精明并不在于他的眼光,而在于很多人都是见财起意,只要是对自己有利可图的事情,他们绝对不会撒手。
季小艾对这个沈老板当然并不了解,也只能这样说,就想看看他怎么选择?
沈产坤连连摇头,露出最诚挚的谢意:“姑娘,别这么说,别这么说,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只是很惊讶,如果刚才有什么不当之处,还请姑娘谅解,也知道我们都是没什么文化的人,都是靠嘴上的功夫来混日子,还请姑娘见谅!”
她很清楚自己是生意人,和眼下这个举止优雅又很有风度的女孩子比起来,他们这种人只能算是粗糙的不能再粗糙的人了。
没办法,这个女孩子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气质,让人不得不臣服。
论相貌,女孩不算特别漂亮,至少他看过的相貌中,她也比不上人家的半分俊美,气质也不是像京城贵女们那样高雅。
可他的身上自有一股笔墨难描的尊贵气度,令人心甘情愿的臣服追随。
纵然阅女无数,说出口也在这双清澈明亮的眼眸下彻底失了底气。
沈产坤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如此就多谢姑娘的援手,我是这样想的,先再回去运一批货过来,那样的话,我手里肯定比这批货更好,到时候必然更会卖高价,至于你的这批货,就像姑娘你说的那样,先拿八百两给我压着,等你把东西卖了再补三千就行了。”
说到这里,好像又怕季小艾怀疑他忠心似的,赶紧解释着:“不是我非要这八百两银子,实在是我手里没多少钱了,甚至连回去的路费都有些捉襟见肘,要不然怎么可能会要让姑娘先垫付这八百两银子呢?”
他也实在是没办法,这一年一年的亏空,亏的现在手上也没多少银子了,要不然也不会故意缠着那掌柜,就是想好歹也能给解决一点,本来以为不管怎么样?能够解决一点,总总好过一直亏空吧!
可他也没想到这德宝楼居然真的一点钱都不给他,要知道买这些货要钱,从那么远的地方运过来的运费,还有这些时间住客栈的银子,打理这些货物的开销,哪一笔不是钱啊?
这些年一直亏空,他手里那么大的家当,现在已经被压缩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压缩了,可没办法,他只能靠这个生活,根本就没有别的能力。
要不然问个小丫头要八百两银子作为押金,这也太搞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