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手表店,墨晓晓撞头彩了,她的前夫厉仲年就坐在靠门口的高脚凳上,旁边是温如玉,几年不见,两人的容貌依旧没有变化。
当年温如玉假借车祸诬陷她,将她赶到春国,坏事做尽,还能心安理得地披上善良无辜的皮囊装纯,真是够反胃的。
墨晓晓拉住韩兮臣,“臣臣,要不我们买笔好不好?”
韩兮臣低头,面露疑惑,“笔有什么好买的?”
“我爸批奏折不得要钢笔吗?”墨晓晓背对着店门口,拉住韩兮臣双手撒娇。
韩兮臣看着她娇俏嘟嘴的模样,心都软了,什么都没问,就依了墨晓晓。
手表店内,一只名贵的镶钻手表掉到地上,撑着脑袋小憩的男人微不可见地蹙了眉头,神情不悦。
温如玉看着走远的两道身影,咬了咬下唇,“仲年,晓晓好像回来了。”
漫不经心的男人撑起身子,隔着橱窗看向外面,有个女人的背影像极了墨晓晓。
温如玉抓住厉仲年手臂,楚楚可怜地颤抖着,“仲年,我怕。”
厉仲年一直在看外面,见那两人折进墨宝店,也不管温如玉在身边说些什么,捡起外套长手长脚出去。
墨晓晓站在满墙毛笔前面,抽出一小支毛笔,蘸蘸墨水。
“这支笔专门用来让客户体验的,小姐可以随意使用。”销售员笑着提醒。
墨晓晓捉住毛笔,眸子灵动地转了转,然后当着销售员的面在韩兮臣脸上点了两粒小黑点,正好在他的酒窝上。
韩兮臣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并不苛责。
销售员掩唇偷笑,“先生真宠老婆,羡慕了。”
韩兮臣闻言,手环上墨晓晓的腰,再撒一波狗粮。
“我书法跟我爸学的,你瞅瞅,好不好看?”
墨晓晓举起一张纸,上面写着“韩兮臣Joker”。
韩兮臣抽过纸张,展开略略看一眼,笔锋收得不错,起承转合用墨均匀,确实有练过,但还算不上好。
“来,我教你写。”韩兮臣从后面环住墨晓晓,弯下腰,捉住她的右手,一笔一划极有耐心地书写。
写书法必须心平气和戒骄戒躁,他的气息很稳,通身都是好闻的茉莉花香。
墨晓晓写着写着就顾着看他的侧脸了。
自从打电竞出名后,韩兮臣出行都要带着土老帽黑框眼镜,若非离他很近,是看不到眼镜封印住的美色。
他的眼睛狭长漂亮,跟姑娘似的,眼尾微微上扬,勾人得很。
要是把眼镜摘下,只怕又要给她招惹一大堆情敌。
墨晓晓眨两下眼,忍不住亲他一口,笔尖一顿,留了格格不入的一点浓墨晕在纸上,气息突然就稳不住了。
几个销售员在旁边看着,咯咯笑个不停。
“叫你勾引我。”墨晓晓捏捏他的耳垂,烫烫的。
韩兮臣动了动喉结,深出一口气,把毛笔放在一边,推了推眼镜。
“墨!晓!晓!”
突兀的男声打断两人之间粉嫩嫩的氛围,墨晓晓下意识把韩兮臣拉到身后,戒备着看向闯进店里的男人。
“你居然回来了,你还知道回来?”
厉仲年大步流星走来,伸手要拉墨晓晓,韩兮臣挡在前面,推开面前赤红着双眼的男人。
厉仲年被他推开,愣了许久才回过神,“他是谁?”
墨晓晓站到韩兮臣旁边,挽着他手臂,“韩兮臣,我未婚夫。”
厉仲年怔住,目光再度放到韩兮臣身上,上下打量他,不屑嗤笑,“就他?”
“就我。”韩兮臣上前,有意把墨晓晓完全挡住,他不喜欢除他以外的男人直勾勾地盯着墨晓晓看。
厉仲年面色一沉,“墨晓晓,你看人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了。这种丢人现眼的黑框眼镜是怎么看上的?”
墨晓晓正要出来说话,韩兮臣死死制住她,目光紧锁着厉仲年。
温如玉姗姗来迟,看到墨晓晓的一刻,有些心虚,跑过来的步子越放越小。
“原来你就是厉仲年?”韩兮臣毫不客气地评论,“也不过尔尔。”
墨晓晓放松下来,韩兮臣也稍微松了松力道。
厉仲年攥紧拳头,见墨晓晓安分待在韩兮臣身后,心里更加烦躁,“你愣着干什么,滚过来!”
墨晓晓抬头,举手指着自己,有点不可置信,“你在跟我说话?”
温如玉恨恨瞪着墨晓晓,“墨晓晓,我没想到你居然为了躲车祸跑到国外避难,真是不知羞耻!”
墨晓晓笑了,“你自己不要脸撞上去的,应是赖在我身上作何?”
温如玉奈何不了墨晓晓,抓住厉仲年哭诉,“仲年,她当初嫉妒我,把我推到路中间,害得我现在都不能跳舞。”
厉仲年理都没理温如玉,瞪着韩兮臣,一句话都不说。
“仲年,你看看我腿上的伤疤,现在都消不了,全都是她害的。”
温如玉拉扯力道加大了些,泫然欲泣,仿佛真是受尽了欺辱的柔弱女子。
韩兮臣皱皱眉头,“这位小姐,你能闭嘴吗?”
温如玉表情一僵,又听韩兮臣不留情面地说,“声音真恶心。”
“你!”温如玉改掉嗲嗲的嗓音,声音尖锐不少。
厉仲年看她一眼,似乎也觉得她丢人,往旁边挪了挪。
温如玉黏上去,“仲年,他们两个狗男女联合起来欺负我,你不管管?”
狗男女这称呼不错,最起码听起来是一对。
墨晓晓不想看她演戏了,站出来抱起胳膊,“行了,别装了,我这次回来没想着跟你抢男人。我又不是智障,干嘛要放着小老公不宠,跟你抢一只配种专业户?”
厉仲年、温如玉两人的脸色都明显沉下来,韩兮臣阴骘的面容忽然阳光明媚,嘴角翘起明显的弧度。
墨晓晓骂得狠,饶是厉仲年都没想到逆来顺受的女人会如此牙尖嘴利,字字骂得人抬不起头。
“我看你就是嫉妒,”温如玉自作多情地挽住厉仲年胳膊,挤出笑容,“就你身边的土老帽,指不定是从那个乡下雇佣来演戏的。”
“土老帽?”墨晓晓笑了,既然某人想攀比,那就让她比个够。
不用她说话,韩兮臣就明白她的意思,举手摘下眼镜。
他长得稍微比厉仲年高一点,摘掉眼镜露出一双狭长优美的眸,肤白若雪,一瞥一笑都是风情,嘴角稍微勾点弧度都是致命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