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抱,廖依玲却并不领情,几乎是挣扎着从林子聪的怀里气喘吁吁的逃了出来,一边将李子聪的衬衣什么的放到沙发上,一边仍是心不在焉地说道:“花家大少爷!你以为谁都跟我一样,一心想要什么都让你知道、一心为了你好?他老人家给我打电话,只是想告诫你一句,别为了女人太拼命!如果你出了什么事,他作为你父亲昔日的亲信,觉得会对不起他老人家而已!”
“就这一句?”林子聪抓住廖依玲的手,抓得很紧,廖依玲刚解开了林子聪的裤子,他这一抓,林子聪的西装裤子直接掉了下来。
林子聪有些不相信。这人给他帮过忙,为什么在这世上却只说了这么一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不,能让廖依玲来给自己带个消息,绝不可能是这样一句老的能进棺材的废话。他知道自己搞僵了跟贺曼的关系,现在看来是个糟糕的决定,但是这位老不死的老可爱既然看见了,一定有什么别的东西给他。就算没有实质性的东西,一句话或许都是很有帮助的。
人家在军部混了大半辈子,远比自己对军部了解得多,自己这么辛苦然而成就根本比不上人家。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廖依玲浑身微微一抖,眼中立时秋水成波。
林子聪原本抓住廖依玲的手微微劲大了一点,只是突然听到那位老家伙发了话,一定是有什么解决办法,能够缓解他现在的尴尬境地,但是在廖依玲眼里,意义就完全变了个样。
女人都是敏感的,特别是有什么事是关于另一个女人的时候,她们会比电子传感器的灵敏度还要高上三分!所以,廖依玲的反应却是另外一个方向,那就是菲洛娜和林子聪的关系。廖依玲眼角原本不该出现的东西终于在一瞬间滑落了出来:“你……就这么着急她?你们不是已经……离婚了么?”
林子聪呆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并不是个感觉迟钝的人,感觉迟钝的人也不可能恣意花丛,廖依玲这句话准确来说让他一时噎住了。他突然想起来在中心医院她对她说的“我不可能再有孩子了”这一句话,这对她来说是个打击,而此刻面对他,这个她目前唯一的心里安慰,他却是在挂念着别人……
林子聪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林子聪只好扶住她的肩膀,廖依玲却用手指指林子聪的胸口,就在心脏的位置,自言自语般地问:“在你这里,会不会有我的一个位置?如果去执行任务的人是我,你会像今天这样么?”
“我……”
“不,不要说!”廖依玲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似乎很想知道答案,却又很怕知道答案,女人的矛盾生态在这一刻简直标准得跟教科书一般。
不等林子聪回答,廖依玲猛然转身,逃跑般地向着办公室的门走去,同时语气中带着一丝颤动和决绝:“老人家还有一句话:第三集团军的总参谋长高醒乐是个嫉恶如仇的人……”然后打开门就消失在门外,似乎带着眼泪在林子聪面前出现,让她觉得很是丢人。
林子聪仍愣愣地盯着门,而门外的管童没有离开,只是一眼都没往里面看,好像什么也没听见、没看见,机械人一般拉住门,将门又关了起来。
林子聪心里仍是一半的声音在问自己:“她……是伤心了么?”而另一半的声音却是在问另外一个问题:“第三集团军的总参谋长高醒乐是个嫉恶如仇的人,是什么意思?”想了想,停了几秒钟,先前那个一半的声音慨然长叹:“女人啊,真是一种难以捉摸的动物……”,而另一半的声音却在感叹另一件事情:“唉,还是老家伙们看事情看得比较通透,战胜小鬼的最佳人选,不就是阎王么?”,先前那一半声音又说:“她……上次说过,她要不了孩子了……”,后一半声音却在感叹:“如果让高醒乐看到里面的利益,他会不会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