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党党结算完毕,激动地对月珠说:“楼同志,一共是462块钱。”
见价格已经算出来了,月珠点头道:“那咱们开始砍价吧。”
“……我的亲侄女诶,我已经给你打8折了,小本生意,别讲价了行吗??就是洪老师来了,也不见得有那么优惠啊。”向党党笑容僵硬。
月珠才不相信:“是吗?那我去问问老师,看看他平时在您这里买的树苗多少优惠。”
“别!别!再给你抹一下,430元,这总成了吧?”向党党哭丧着脸,可不能让怪脾气的洪致远知道价格,否则非杀了他不可。
月珠本就是开个玩笑话,开门做生意,怎能不让向党党赚钱呢。
她数了460块钱出来:“给我抹那两块钱就成,没零钱了。另外我想问问,门口角落那些枯枝怎么卖?”
向党党知道她说的枯枝是什么:“噢!那些都没用了,正准备找人来清理呢,你要拿回去当柴烧的话也可以,不要钱,随便拿。”
“那麻烦您把树苗和那些枯枝一块,送去城北大仓库31号,我就先走了哈!”
月珠早就想实验小息壤起死回生的能力到底有多强。
枯得比火炭还黑的苗苗,到底能不能死而复活呢?
月珠占了便宜,心底有些高兴,但她并不知道,向党党更高兴,几丛枯枝,换回了他主动抹掉的32元优惠,还给月珠做了人情,一举两得啊!
在苗圃工人的帮助下,树苗成功在31号仓库卸货,月珠目送工人离开。
旋即手一挥将两百棵树苗以及那对枯枝烂叶收进空间,刚要进空间种树的时候,她就见到一堆人抬了个年轻的男人,急急忙忙从仓库门口跑过。
月珠随意扫了眼,目光锁定担架上躺着的男人,立时倒吸一口凉气。
他的双腿血肉模糊,恐怕已经粉碎了,身上插着好几块尖锐刺眼的玻璃,其中一块正好对准心脏的位置。大片大片鲜血从他流下来,仿佛无止境的溪流,在地上烙下渗人的痕迹。
“让开!快让开!”
“来不及了,送去老爷子那里!老爷子是国手老中医,就在附近的农贸市场!他肯定有办法!”
“送去给老爷子,至少能让他们祖孙见最后一面。”
月珠走近探查情况的时候,抬着男人的那些人已经吓得浑身发抖了。
月珠目光落在男人脸上,他看上去二十来岁,很年轻,皮肤呈现一种不健康的白色,隐约能看到肌肤下拼命往外流动的乌青血管。
农贸市场外。
出来迎接濒死少年的,是一个美艳的女人以及一个浑身消毒水味儿的男人,一见到这番惨状,女人立刻扑上来检查伤者情况:
“阿墨!阿墨你怎么了?快回答姐姐——”
“脉搏很微弱,心跳也很轻。”女人细数。
旁边消毒水男人在说风凉话:“不仅如此,还失血过多呢,这儿离医院那么远,送去恐怕也必死无疑了。”
女人听到这句话,脸色又白了三分:“林修仁!阿墨可是我们的堂弟,你怎么可以说出那么无情的话?对了,你是学西医的,快来看看阿墨啊!”
林修仁摇摇头,笑道:“我可不敢,阿墨的情况一看就是双腿粉碎性骨折,且心脏、肝肾部位被玻璃刺穿,你让我上手治疗,等阿墨一死,爷爷岂不是更加记恨我?算了,我学艺不精,还是别贸然上手了,林萱,阿墨他也痛苦那么多年了,结束对他来说是件好事儿。”
听到林修仁这句话,女人沾满血的双手攥得青筋暴起,厉声急喝:“林修仁,撇去手足关系,我们更是医者!医者仁心!你试都没试就说放弃,你这样的态度根本不配做一个医者!”
林修仁不怒反笑,讥讽道:“你配做医者,那你给阿墨医治啊,你有把握用固守成规、已经被时代淘汰的中医手段将阿墨救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