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成调动气氛的能力很强,加上男人和男人总有话题,
三言两语,周承鸣那丁点怒气就被转移了,只是何芳沅抿着唇,越来越想跟月珠坦白清楚了。
她知道再有几天,这丫头就要和赵云成去西北举行婚礼,如果再不把话说清楚,一切都要再拖好久……
“去哪?我跟你说过的,这事儿咱们家别搀和。”周承鸣借着喝酒的功夫,低声提醒。
“承铭,我敢肯定……”
“拿什么肯定,那孩子身上除了个吊坠,连胎记都没有。”周承鸣没好气的说,“我们不能因为一时的利益,害了自己也害了月珠,乖乖坐好,别再想王家的事。”
何芳沅被丈夫这么低声一喝,才算冷静了一小会,
是啊,当初那个孩子身上干干净净,连颗能证明身份的痣都没有。
她贸贸然去跟月珠说她不是楼家的亲生孩子,要是闹了个乌龙可怎么办?
两家关系就完了!
还是再等等,等京城的小姐妹发电报,再决定该怎么办。
月珠离席寻找田随党,却怎么都找不到,最后兵行险招去了男厕所,才见到缩在角落里抽烟的田随党,整个男厕所就他一个人。
“随党叔,怎么回事?”她深知一定出事了,说着警惕地往外看了看:“是不是赵风致?”
“嗯,他是因为那两个铁球将我绑架的,月珠丫头,你赶紧走,他是冲着你来的。”
田随党抓着月珠四处看了看:“他虽然把我放出来吃酒席,但周围一定有人监视我,丫头,可能我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麻烦你借我个情分,照顾我儿子……”
说着田随党从怀里掏出一张相片,郑重的交到月珠手里。
是冲着赵云成来的……月珠知道田随党遭了无妄之灾,沉默许久才接过相片,自责道:“随党叔,当初如果不是我贪财把那俩铁球卖给你,事情就不会……”
“你千万不用觉得自责,我们俩是纯粹的交易关系,你卖我买,互相情愿的事情。”
田随党摸出一个皱巴巴的烟盒,掏了根烟:
“你别那么伤心,我不一定会死,赵风致那小子杀心不重。”
“虽然每天都对我冷言冷语,可吃喝拉撒都没亏待过,也算有良心的绑匪。”
田随党这般乐观的话,月珠心里滋味:“要不你去我家住着,多少有个照应。”
“那不行,赵风致把省城废品站都弄到我名下了,我得回去搏一搏自行车变摩托,要是他高抬贵手,我就血赚不亏!”
田随党颤抖着吸了口烟,又吐出个烟圈,才发觉自己在女同志面前抽烟不太好,赶紧把烟头灭了:“还没恭喜你呢,结婚了,是个大姑娘了。”
“谢谢你,随党叔。”月珠呼出一口浊气,“既然你选择回去,那万事小心,赵风致一旦对你有杀心,立刻跑,先躲起来,知道了吗?”
“晓得,叔又不傻。”田随党拍拍屁股:“信我也给你带到了,叔出去吃顿好的就回家。万一是最后一顿,多吃点肉也不亏了!”
这话说的忒心酸,月珠赶紧和他分别,再回到酒席的时候,宾客都吃得差不多了。
赵云成见月珠的情绪不太对,紧张道:“怎么了?”
“没有,就是刚刚想到你之前说的二婶,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月珠找个借口,再没弄清楚一切前,还是别把糟心事告诉赵云成了,至少现在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