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我,问问你爸妈做了什么好事,这门亲家我们是决计不要了的。”月珠没有和肖白莲歇斯底里,反而平静地让她自己内部解决,招手叫楼遇北过来,问他想不想离婚。
名声在她眼里,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钱使。过日子还得自个松快才行,这天地下,就没有面子里子两全的法子。
肖白莲看了娘家人一眼,目光着重放在肖白峰的身上,见他不但浑身被烫伤,头发还被烫掉了一半,以后许是也长不出来,要成秃头了。看着弟弟和父母的狼狈样儿,哪怕他们有千般错,肖白莲也怪不起来。
“就算我爸妈有错,你也不能这样做啊,楼月珠,你还有没有点人性,这可是我家里人……爸妈,你们起来吧, 我带你们去医院。”肖白莲质问着,还不忘关心吸她血的父母,一看就是装傻充楞想翻篇,毕竟看戏的人这么多。
月珠不说话,反倒是楼老爷子站了出来,句句有条有理,逻辑分明:
“老三媳妇,你口口声声说月珠没人性,倒不如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你有心肝儿吗?我们家待你如何?吃穿不少,考虑到你是远嫁,彩礼钱也给足了你体面,可现在倒好,你爸妈闹上门来,说我们家给六百八十八的彩礼是打发叫花子,开口就要五万!老三媳妇,你自己斟酌斟酌,五万元,是什么概念。”
哪怕是城市工厂流水线上的正式职工,一个月工资算他最高的八十元,想存下五万元,那也得不吃不喝好几十年!
肖家倒好,不把钱当钱。
肖白莲一听这话,什么都明白了,敢情父母是不信任她能给肖白峰买房,找了个由头上门替她要公道是假,想把房款争下来才是真呢!
月珠望向肖白莲:“你听清楚了吗?是你爸妈自己上门找事,逼得我们这些亲家忍无可忍,你也好意思来这儿要公道。悄悄街坊四邻,都等着看咱家的笑话呢,肖白莲,无论你怎么闹,我都是不认你这嫂子了的。三哥,我刚刚跟你说的话,考虑这么久,你有想法没?要是不愿意离,我也理解……”
楼遇北没说话,扶着眼睛都哭肿了的楼老太,傻怔望着肖白莲。
好半晌,他才说:“进屋里说吧。各位街坊邻居,给我家一个面子,别围观我的家事了,因为这些事叨扰大家,非常的不好意思。”
这个处理是正确的,月珠点点头:“那咱们就进屋说。”
是离是合,总得有个交代。要是不离婚,那也得把话说清楚。
肖家,她和爷爷奶奶一致决定,是不再往来了的!
凤鸣巷的同志们,也不难相处,街坊邻居多少给点面子。
楼遇北一开口,大家就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少数人还存着肖家起幺蛾子的念头,不肯走,直到肖白莲扶着父母进了楼家,围观群众才彻底散去,各自组成小团队谈八卦,这楼家,简直承包了巷子里一整年的热闹。
进了屋。
肖白莲看着楼家人严肃的面色,脸上更是一阵青一阵白,好半天说不出话。
“阿北……”她喊了一声。
而楼遇北根本懒得搭理她,直勾勾看着肖白莲,不作声。
肖白莲被一家人看得心绪不宁,但看见家里人那么重的伤势,才压住了心里的怒火,细声说道:
“爷爷奶奶,我爸妈今天的确没做人事儿,可看在他们受了伤的份上,就给点钱,让他们去医院处理处理吧,要是出了好歹,你们也不好解释啊。”
早就预料到肖白莲会这么说,月珠并不惊奇:“要钱没有,要命不给,敢上门闹事,就要有承担代价的心理准备。”
她没那么圣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