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替他们看病?”宋明之惊讶之余,心底又起了一层淡淡的涟漪,他上辈子在名利场中沉浮,看得多的都是以德报怨,何尝见过如此重恩情的女子?
那京师之中的女人,一个个以家族利益为己任,相处起来真是累极了。
眼前的少女简单纯粹、坚韧不拔、明媚鲜妍,总是会在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那根心弦,让他想要靠近。
“是啊,否则我学认字干嘛?否则我学医术干嘛呢?”云芍药脆声说道。
宋墨之心思细腻,明察秋毫,极善于分析一个人的语言行为,他惊讶地发现云芍药似乎没有说谎。
所以,她是真心的吗?
哪怕有些异想天开,也执意如此吗?
这一刻他对她的印象有些改观了。
米饭出锅之后,小四很快就热好了胡葱炒蛋,吃完饭之后,宋明之又教她认了一下午的字。
宋明之见她认字如此快,心里不由得有些有可惜,她敏而好学,若是男子,日后定然有一番大造化。
至于云芍药今天赚的钱,自然又放了一半在宋家。
宋明之自然不愿意拿她的辛苦钱,可她执意如此,他便想这些钱不如当成她暂时存放在宋家的钱吧,以后若是她有需要,他再将这些钱拿出来。
云芍药高高兴兴地回到桃源村,一进村就发现村内的风向有些诡异,人人都用一种鄙夷的眼光盯着她,好像她是桃源村的耻辱一般。
他们的眼神很令人难受,而他们的话更像是刀子一样。
“真是不知廉耻!”
“就是我还真当她是什么贞洁烈妇呢!没想到她竟然在嫁给那个鳏夫之前就已经怀有身孕了,也不知道是偷了谁!”
“我们桃源村出了这样的贱*人,村里的名声都被她败光了!”
……
“你们在说什么?别一人一句了,来一个人干干脆脆地跟我说清楚吧!”云芍药干脆把肩上的重担卸到一旁,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问道。
“亏你还好意思问,你就不觉得丢人吗?”嘴碎的王婆子给了她一个白眼。
“我俯不愧地仰不愧于天,我有什么好觉得丢人的?”云芍药嗤笑一声。
“你怕是不知道,你做的丑事,全被你姐姐给抖出来了吧?”
“云蔷薇又造谣了?她说什么了?”
“她说你不知廉耻,早就不知道偷了谁的种,如今已经怀孕了!你想着反正嫁给那鳏夫也会被逼死,她还会把你嫁人之前就偷人的事情抖落出来,你还不如早点跳水自尽,也保全了自己的颜面!”
“今天早上村里关于云蔷薇的风言风语,你们难道没听说吗?她的话你们也敢信?”
“你要是清清白白的,那她总不可能诬陷你吧?”王婆子朝地上啐了一口口水,“你在云家的地位跟个丫鬟一样,你有资格让她诬陷吗?”
“你这话说的我可就不爱听了,难道她这些年诬陷我、欺负我的时候还少吗?”
村民们一听这话,深以为然,再联想到云芍药以前胆子小的跟个老鼠一样,说她偷人,这可能吗?
就在不少村民们都转变了态度的时候,云蔷薇带着张大夫过来了。
“一码归一码,至少今天我没有诬陷你!”云蔷薇扶着肚子,气定神闲地说道。
“云蔷薇,我劝你做个人吧,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积点德吧!”云芍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云蔷薇一听这话,顿时大怒,心想今天必须给你点颜色看看!
不然的话,你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张大夫,当着所有的人的面给她把脉吧!”云蔷薇吩咐道。
“好,”张大夫朝着云芍药点了点头,“丫头,把手伸出来吧,你要是个清白的姑娘,老夫也不可能冤枉你。”
“好啊,那我倒要看看,今天你会怎么说。”云芍药把手伸了出来。
张大夫握着她的手把了一会儿脉,蹙了蹙眉,然后,装模作样地叹息了一声,对村民们说道:“已经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
村民们大惊失色,觉得自己被云芍药愚弄了,纷纷对她怒目而视。
“太不要脸了!”
“就是,实在是太不要脸了!自己偷人也就罢了,居然还说她姐姐冤枉她!她要是没做这事儿,她姐姐能拿这事儿到处说吗?”
“拿她浸猪笼吧!她这可是切切实实地与人无媒苟合了呀!”
……
“浸猪笼!”
“浸猪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