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芍药和阿梅谈妥了之后,稍微有些放心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前面传来了说话声。
“叔叔,你不是说只要我跟着你走,你就会给我好多糖人吗?糖人呢?”一个小孩问道。
“糖人?”男人哈哈大笑起来,“孩子,你被骗了,我这里可没有什么糖人,我这里有的只是好男风的买主,你长得这么好看,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小孩立刻惊慌了起来:“你、你是坏人!你这坏人最好赶紧把我放走,否则要是被我爹知道了,我爹绝对饶不了你!”
“来了这儿就好好呆着吧,否则少不了一顿毒打!”男人恶狠狠地威胁道。
“你敢威胁我,你可知道我爹是谁?我爹可是这座县城的县令大人!你要是敢让我少一根头发,明天我爹就让你人头落地!”小孩同样恶狠狠地威胁道。
男人一听这话,顿时就有些慌了。
普通小孩子说不出这样的大话,而且,面前的小男孩一身绫罗绸缎,一看就知道身份非富即贵,他今天光顾着盯着男孩儿的样貌,倒是少想了许多事情。
真是失策啊!
“阿梅姐,咱该怎么办啊?”男人立刻大喊了一声。
“阿忠,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管你碰到什么事情,都应该先想后做,你怎么还这么头脑发热?”阿梅训斥了男人一句。
“我这不是想着这男孩长得俊俏,能卖不少钱吗?”阿忠辩解道,“所以我一看到他被挤在人群当中落了单,立刻就上去了,生怕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阿梅有些头痛地皱了皱眉,蹲到了男孩面前:“小孩,你爹真是县令吗?”
“那当然是真的了!”小男孩骄傲地说道,“我爹名叫楚安国,八年前考中的进士,祖籍江永……”
小男孩就像竹筒倒豆子似的,将他爹的信息吐露了个遍。
“这些事情你要是不信,你大可去县衙打听打听,”小男孩抬起了下巴,“我现在累了,快给我拿糖人来,我要吃十个糖人!你们再给我准备几包点心,我让我爹饶你们不死!”
阿梅站了起来,这下总算是有些慌乱了。
从眼下的情况来看,小男孩极有可能说的都是真话,那阿忠今天真的拐错人了!
县令大人丢了儿子一定会派人封锁县城,然后在县城里挨家挨户地搜查,查到他们这儿是迟早的事情。
她没有绝对的把握,让这些衙差找不到她藏起来的人。
“阿梅姐,你想清楚了没有?咱们到底该怎么办啊?真把这孩子放回去吗?可是他现在见过你的脸,也见过我的脸,一旦将他放回去,咱们就危险了!”阿忠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要不然咱们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给他抹了脖子?”
“不行,”阿梅摇了摇头,“万一官府里的人搜到这里,查到了些什么蛛丝马迹怎么办?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根本无法预知到你会在哪一次栽进去,所以这个孩子我们不能杀!而且,杀了他,我们什么也得不到,咱们还不如留他活着呢,你说得对,这孩子长得很俊俏,若是去了大地方,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那咱们现在就启程去大地方吗?”
“必须现在启程,”阿梅点了点头,“咱们将他卖去一个很远的地方,这样一来,就算他说他是县令的儿子,甭管别人相不相信,他们都不会帮他!”
“那即将到手的两间铺子怎么办?”黑子走过来问道。
“你现在还有心思想铺子的事情吗?一旦全城戒严,这孩子从咱们这里被搜出来了,那咱们就都别想活了!”阿梅叹了口气,看向了柴房里的云芍药,“不是我不给你机会,是老天爷不肯帮你!现在情况有变,我只能将你运到大州府去卖了。”
说着,阿梅又宽慰起了其他人:“要是将这两个人给卖了,赚六百两银子是绰绰有余的,这些银子足够咱们休息好长一段时间了。”
团伙里的人听到这话后,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趁着县令一家可能还没发现孩子丢了,咱们收拾一下,就马上出发吧,不得耽误片刻!”阿梅冷声说道。
杨翠翠听到云芍药又要被卖掉,顿时笑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只可惜她的嘴巴被堵住了,无法发出“哈哈”的笑声。
她笑云芍药辛苦筹谋,最后却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看来她命中注定要被卖掉,即便她强行拯救自己,也改变不了这冥冥之中的命运!
“把这个小孩绑起来,堵住嘴巴丢进箱子里,再把屋里那个漂亮女人也堵住嘴巴丢进箱子里。”阿梅做出一副镇定的样子嘱咐道。
“可咱们只有一个大箱子,把小孩和那个漂亮女人装进去之后,就装不下另外一个女人了!”黑子说道。
“你是说杨翠翠吗?装不下就装不下吧,那就把她丢在这里自生自灭!反正等她的尸体腐烂发臭后,咱们也早在几百里之外了。”阿梅不以为意地说道。
杨翠翠一听这话,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她使劲挣扎着,像是一条虫子一样在地上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