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大夫,你上次抽空教了我们如何治疗肺痨病人,让我们很是感激,可是没用啊!大家不信啊!”
“是啊,他们不仅不信,还说我们合起伙来行骗,说我们县城里的大夫们都黑了心肝,最开始提出要给病人治病的李大夫,药堂都被人家给泼粪啦!”
“还有刁大夫,刁大夫更惨!以前,他们德胜药堂出了个道德败坏的大夫,骗了一家富户,说是治疗肺痨要用特别珍贵的药材,他收了人家的药材钱,说是去外地收药,结果就再也没有回来了!刚好那个道德败坏的大夫,是刁大夫的表哥,现在,大家把他和刁大夫当成是一丘之貉,自从刁大夫说了自己能治疗肺痨之后,不仅被性格冲动的病人给打了,连药堂都被那些病人给砸啦!”
……
那些大夫们七嘴八舌地抱怨了起来,一个个越说越是来气。
大约说了小半炷香的时辰,大家才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云大夫,你就说吧,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啊?要是这件事情解决不了,肺痨基金会也办不成啊!”张大夫急匆匆地问道。
其他大夫也目不转睛地望向云芍药。
“不知你们现在有什么想法呢?”云芍药客气地问道。
她在这些大夫当中毕竟是晚辈,所以,不敢先开口提出主意,这是对长辈的不尊重。
“我们能有什么想法?我们也不敢有任何的想法呀!现在,那些愚蠢的百姓们可激动了,只要我们一提到肺痨的治疗办法,他们就恨不得打爆我们的头,让我们以后不敢再出来行骗!真是天可怜见,我们也是医者仁心啊,我们怎么可能会出来行骗呢?他们这群愚民,简直是气死个人!”另外一个大夫伸手狠狠地拍了一下.身旁的桌子。
他的话得到了其他大夫的一致赞同。
“所以说,大家现在对于解决此事都没有什么头绪?”云芍药又问了一句。
其他大夫们纷纷摇头。
“我倒是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想说给大家听一听,请大家听完之后,姑且当做是玩笑话吧。”云芍药正色道。
“你说吧,云大夫,我们都听你的!”其他大夫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他们之所以全都愿意听云芍药的话,不是因为别的,乃是因为他们这段时间受够了那些愚民的苦,巴不得将这一切都推到云芍药的头上,如果云芍药能够站在他们面前去对抗那些愚民,那他们也就不用承受这么大的压力了。
“老百姓们之所以不肯相信我们这些大夫们说的话,大致有两点原因:一是因为在以前,肺痨就是绝症,没有人曾经治愈过肺痨;二是因为没有一个权威的人站出来对大家说这样的话。大家都相信权威者,只要有权威者对老百姓们说出了这样的话,那么他们十有八.九会相信的。”云芍要冷静客观地给大家分析道。
“你说得没错,可是咱们要上哪里去找这个权威者呢?”大夫们纷纷问道,“难道要去夷陵郡或者沧州城找有名气的大夫,让他们替我们说话吗?可是一来咱们清河县的那些老百姓根本就不认得夷陵郡或者沧州城的那些有名气的大夫,他只会认为我们找了几个骗子过来做戏,他们的情绪会更加激动!说不定会冲上来把我们给暴打一顿!二来,夷陵郡或者沧州城的那些有名气的大夫肯定会爱惜自己的羽毛,在没有亲眼见证过你治好了一个肺痨病人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出面替我们讲话的!”陆大夫说道。
陆大夫的话得到了其他人的一致赞同。
“所以,我们不必去找夷陵郡或者沧州城的有名气的大夫给我们说话,我们找县令大人为我们站台就可以了,”云芍药微笑着说道,“县令大人是个好官,在清河县的这几年做出了许多政绩,而且他又为官清廉,在当地很得民心,只要他肯站出来为我们说话,那么老百姓的怀疑自然会打消很多,只要有一人肯站出来让我们医治,咱们这千里之行,就算是迈出第一步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大家纷纷说道,“可是,由谁去请县令大人呢?”
“由我去请县令大人吧,我和县令大人还算是有几分交情,他了解我的人品,知道我是不会讲大话的。”云芍药正色道。
“那就拜托云大夫了。”其他大夫齐声说道。
“这是我应该做的。”云芍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大家之所以这么支持云芍药,乃是因为这其中有利可图,如果云芍药真得要开办肺痨基金会,那么那些治不起病的病人们在他们这里治好了病之后,就可以找肺痨基金会报销相关的治疗费用,那些治疗费用就会由肺痨基金会送到他们的手里来,就等于说他们手里治好的病人越多,他们可以拿到的诊金也就越多。
这跟以前可是大有不同。
以前的时候他们也并非是逢人便治,有些人实在是太穷了,出不起钱治病或者买药,他们也不能为了自己的一片仁心就让自己的全家喝西北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