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音勉强挤出一丝笑,淡淡道:“对不起,我现在……我现在确实没心情。”
“是为了刚才的事?”江临渊迟疑了一瞬,问道。
宁音点头,随后垂眸道:“你都看见了?”
“是。”江临渊没有否认,他看向低头不语的宁音,问道,“宋梦妆常这样?”
宁音轻笑一声,语气里有些无奈:“也不知道她是从哪儿知道,我在这儿上班的。像这样闯到我办公室来骂,还是头一次。”
“那以前……”江临渊斟酌着语句,“以前你们碰见……”
宁音合上病历,将钢笔帽盖上:“如你所见,和今天的场景大同小异。”
她的话虽轻描淡写,可江临渊却从这短短一句话中品出了些许复杂的情绪。明明是受害者,却常年累月遭受这些无故责骂,放在谁身上,也高兴不起来。
“你恨她吗?”江临渊拉过旁边一张椅子,坐下。
宁音忽的笑了,语气平缓地说道:“我是挺讨厌宋梦妆的,可要是说起恨。”她摇了摇头,“这个字未免也太沉重。生活本就够苦了,我可不希望自己活得那么累。而且——”
宁音收拾病历本的动作一顿,唇边是意味深长的笑:“宋梦妆是又蠢又坏,她的坏是坏在明面上的。只要稍加提防,倒也没什么大影响。就怕有人笑里藏刀,坏在暗处。那可真就防不慎防了。”
江临渊见她说得颇为感慨,目光在她面上巡视了片刻,随后便道:“你遇见过这样的人吗?”
“当然。”宁音回答得干脆,摇头感慨:“宋梦妆母亲就是个狠角色,论起心思手段,宋梦妆可真不像她妈妈教养出来的,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