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老夫人的瑞祥居里,大夫人许金荣听闻沈菱两个字时,脸色突变,手里的茶水撒了出来。身后的嬷嬷反应敏捷的夺过许金荣手里的茶杯,拍了拍许金荣的肩:“大夫人既然喝不惯陈茶,老奴让人泡壶新茶过来吧!”
在嬷嬷的安抚下,许金荣逐渐恢复气色,顺势说道:“还是林嬷嬷知我心,泡壶香山翠茶来,让老爷和几位妹妹尝尝鲜。”
面对许金荣主仆的戏码,穆显正很是看不惯,不留情面的说道:“那么好的茶,还是夫人自己享受吧!夫人记性倒是不错,沈菱正是十六年前怡红楼头牌歌姬,但她卖艺不卖身,本官为她赎身时,她还是处子之身,不幸的是她招歹人谋害落入悬崖,当时已有七个多月的身孕。万幸的是被人所救,生下一女,便是染染。今日本官与染染已父女相认,明日便把她们母女俩接回府,把报春院留给她们居住。”穆显正瞥了一眼许金荣,补充道:“染染乃我亲生骨肉,到了府上便是七小姐,还望夫人以后能宽厚相待!”
“老爷……老爷放心就是,有子琪、子滟的,便有七小姐的份。”当家主母许金荣不甘心的说道,事已至此,她纵有不甘,也是无力回天,如今四品官职的穆显正已不是她能拿捏的了。
“好呀!家和万事兴!和气致祥,穆家人丁兴旺才会屹立百年。”穆老夫人一脸祥和的说道。
“不过一个姨娘进门,明日便派几个家仆把她们接过府来就是啦!”许金荣说道。
“本官派钱管家和长根明日去接,报春院也已安排人打扫了,母亲也已安排好伺候的人了。”穆显正一想到沈菱便要被接进府了,那娇弱妩媚的模样,让他的心里异常兴奋,面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穆老夫人活动了一下身体,眉头微皱:“这上了年纪的身子骨就是不行,坐不了太久,大家都撤了吧!明日五姨娘进门后再过来,把院子里的姐和哥都带上,一家子的兄弟姐妹认认亲,日后亲近些才好。”穆老夫人拍了一下按肩的手:“明让英莲也过来,她是长嫂,勤与弟弟妹妹们走动些。”
“是,妾身明日带来就是。”二姨娘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来。
一妻三妾走出后,穆显正跪地正经的说道:“谢母亲成全!”
穆老夫人扶起穆显正,嗤笑一声:“哼!知子莫若母,你那点小心思当娘的会看不出来,虽说家里有妻有妾还有几个通房,却都不何你心意。难得遇到个解语花,况且生了个有用的女儿,日后我儿官运亨通再不用看许家脸色了。可……你确定那个寒王对小七有意吗?”
“母亲没看到,染染样貌不说倾国倾城,也算是国色天香芳华绝代,放眼天下难寻出几个。儿子一把年纪定不会看错,寒王属意染染。虽说寒王有封地,无缘王位,可那也是响当当的王爷,而且极为受宠,况且国主至今未立储君,日后之事还未可知。”官场上行走多年的穆显正看的通透,也看的明白,看好了墨培霆这棵大树。
“好!即便做个侧妃,也是穆家的荣耀!”穆老夫人认可的点了点头。
穆家母子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母子俩有说有笑的聊着,却不知走出瑞祥居的许金荣气急败坏的大发雷霆,瑞福居的瓷器又无辜的遭了殃。
“沈菱命够大呀!那么高的悬崖都摔不死她,竟活了下来,还生了一个女儿,五姨娘,啊……”许金荣歇斯底里的怒喊着。
丫鬟婆子跪了一地,皆都低头不敢言语,贴身嬷嬷走近许金荣:“大夫人息怒!接来了也好,到了咱们眼皮低下才好对付呀!”
林嬷嬷在许金荣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怒气的许金荣脸色渐渐回暖,嘴角露出一抹阴笑。
被穆家一家人惦记的沈菱和玉染却舒舒服服的睡了一个好觉。
夜里下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清晨空气中带着雨后的清爽与清新。玉染因晴好的天气而心情雀跃,洗漱一番后,开始练功。
现代社会的玉染自五岁便开始学习舞蹈,每日的练功从未间断过,所以在美女如云的表演系里才会脱颖而出。她的芭蕾舞尤为突出,可比专业演员。
用过早膳后,玉染跟沈菱学习琵琶,玉染在宜春城里只学了古琴,没涉及其他乐曲,如今正好有空闲,便跟沈菱学习弹奏琵琶。当年红极一时的沈菱,琵琶弹奏的委实好,让听过古典与现代乐曲的玉染都赞叹不已。
两人弹了近一个时辰时,瑾娘进来禀报:“少主,穆府派人来了,人在一楼大厅,来的是穆府的管家。”
“看来是我多虑了,一切尽在少主掌握中。”沈菱笑道。
玉染缓缓放下琵琶对沈菱说道:“沈菱好好打扮一下,咱们去一楼大厅会会穆府的人。”
“好!”此时的沈菱对玉染佩服的五体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