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闯大祸了,恐怕得把你交到刑部。按大丰律,殴打一品大员可是重罪。”玉格格担心的说道。
朱天降挠了挠头,自己只是推了一把,怎么就成了殴打。
“玉格格,现在大门关闭我出不去,等会如果我被人带走,麻烦您赶紧去郭府通知一下。”朱天降觉得有必要请郭天信出面,大不了也就是赔偿点医药费用。官官相护,就算王太傅看不起鲁莽的武将,总会给点面子吧。
学堂里乱哄哄都在议论着会怎么处理朱天降,大门忽然一开,走进来四名黄马褂官差。
“谁是朱天降?”一名官差问道。
“啊~我就是!”朱天降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硬着头皮答应了一声。
四名官差二话不说,拷上朱天降就走。肇事的人被带走,学堂大门这才重新开放。
玉格格觉得有点奇怪,不但是她,几位皇室成员也很疑惑。怎么抓人的不是刑部,反倒是宗人府的差人。
七公主轻轻碰了碰玉格格,“玉儿妹妹,你不是喜欢他的诗吗?这下机会来了,不给你写个几十首绝句,就让靖王叔狠狠的制他。”
玉格格捂着嘴偷偷笑了笑,就是主薄大人一年也写不了几首绝句,这也太狠了吧。
就在朱天降被带走的同时,太医院里来了几名宫中太监。为首的正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内府总管魏公公。
王太傅伤的并不重,只是急火攻心被气晕的。来到太医院一诊治,很快就清醒了过来。王太傅拍打着床沿,对太医们痛斥着这种无法无天的行为。他那根教杆是先皇所赐,有权对任何在国子监读书的皇子公主责罚。朱天降竟敢夺他的教杆,这简直是欺君的行为。
魏公公走到门口就听见王太傅的咒骂声,他是奉命来安抚王太傅的,但魏公公却不想让朱天降就这么轻松的躲过。看皇上那意思,好像还要让朱天降继续留在国子监。如果靖王爷真这么办,以他与郭天信的关系,恐怕连板子都免了,直接罚银赔罪了事。
或许由于身体的缺陷,魏公公养成了睚眦必报的心理。上次朱天降对他的咒骂一直耿耿于怀,这回魏公公连郭天信的面子也不顾了,他要来个火上浇油,直接逼着这位老太傅去上书房跪谏。
魏公公可没想到,他这一己之私,却造成了大丰朝文武百官大对抗。同时,也成就了朱天降,让他有机会在朝堂之前舌战群儒。
王太傅正怒斥着朱天降这种人间败类,学界的耻辱,就看到魏公公眯缝着小眼走了进来。
“老太傅,圣上命咱家专程来看望您,不知道老太傅身体可曾有伤?”魏公公抱着双手走到床塌之前。
王太傅一看是魏公公,立刻闭上了嘴巴,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在朝中为官的人,几乎都怕这位魏公公,但王太傅自认清高,还就不买他的账。魏公公内心也不喜欢这个老家伙,要不是想来挑拨离间,魏公公才不会亲自过来。
“老太傅,听说您让国子监一名学子打了?呵!这可真是天下奇闻,堂堂国子监主薄大人,竟然被自己的学生打,真是闻所未闻。不过,我听说您那学生,是镇南将军府的人,这就难怪了。武夫的门人就该进军营,跑到国子监来撒什么野。老太傅,您也别生气,就当给咱家一个面子,消消气就过去了。”魏公公笑眯眯的说道。
旁边的几名太医一听,魏公公这几句话,明着是安慰,暗地里却是在挑逗。以王太傅那耿直的脾气,怎么能压住这股火。几名太医互相看了一眼,谁也没敢说话,悄悄的退了出去。他们是宁可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况且这魏公公小肚鸡肠,最喜欢搬弄是非。
果不其然,王太傅一听勃然大怒,“魏公公,这是关乎尊师重教之大事,凭什么要给你面子。如果刑部敢徇私枉法,老夫就带着学正们去当面质问刑部尚书。”
“哎~我说,您别冲我发火啊,咱家也是好心劝您不是。再说了,听说那朱天降已经被宗人府的人带走了,这事根本不经过刑部。”魏公公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宗人府?他又不是皇亲国戚,凭什么是宗人府来过问。哼!就算他是皇亲国戚,老夫也要讨还个公道。”王太傅说着,穿鞋下了床,扔下魏公公独自向外走去。
魏公公对着远去的王太傅,狠狠的‘呸’了一口,“什么东西,敢对本公公无理,早晚告你的黑状。”魏公公拂尘一甩,带着一群小太监离开了太医院。
王太傅憋着一口恶气,他没去给皇上进谏,而是直奔了宗人府。
镇南将军府里,负责在国子监外等待朱大官人的车夫赵四,慌张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老爷~不好了~!”赵四鞋都快跑掉了,慌张的来到正堂。要不是玉格格专门出来找到郭府的车告诉了他一声,恐怕赵四得等到天黑。
郭天信正在看着兵部的信函,听到喊声眉头一皱,“什么事大惊小怪,又不是当云国入侵了,瞎叫唤啥。”
“老爷,朱公子在学堂之上,把~把王太傅给打了。”赵四喘息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