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怎么回事,不是叫你等一会再来吗!”
“我看,这小子是诚心来烦咱俩的,拿铤给他在身上开个洞,量他就不敢再过来了。”
“有道理,咱们是从哪开?左边右边,手还是脚?”
两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在自己身上盘算着,仿佛随时都可能下刀,刀盾额头冒出一茬冷汗,寒暄的话语也不敢说了,直接上正话。
“啪,一番心意,还请笑纳。”
弯腰伸手,递钱袋,熟练的动作一气呵成。
“心意……”x2
刚刚还同一战壕,一起刁难来人的两人对视一眼,嗖的一下探出手,一人抓一边,争着喊叫起来:
“我来。”
“不,我先拿到的。”
“你先拿到?嘿,那我还是先说出来的呢,啪。”
理直气壮地嚷一嗓子,趁着对方心虚刹那,先说的持铤郎用力一抢,成功抢到了心意。
“嘿嘿嘿,这是我的啦。”
就像是偷到鸡的黄鼠狼一般,笑得那叫一个得意,深深刺痛了空手而归的同伴。
“我不管,你今日若是说不出个道理来……
“咚,那就休怪我不讲袍泽情面。”
长铤狠狠往地上一顿,同伴竟是把守卫职责拋之脑后,作出搏杀之态。
“刷刷,咚。”
长铤凤似地在手中转动,最终落在地上,得手的持铤郎把钱袋往怀里一揣,冷笑以对:
“怎么,就你一个舞得动铤,某家便是废物不成?”
“你……”
“想抢?那就看看你有没有哪个本事喽,哗。”
说罢,一抖手中长铤,主动向着同伴攻去。
“哐!”
两杆长铤绞在一起,铜质铤杆上爆发出一连串的火星,两人就这么旁若无人地较量了起来。
“可就算他们打起来了,我们不还是进不去吗?”
指着将唯一道路堵塞的两人,不是很熟悉匈奴习俗的弓手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的钱是白给了,手搭在了弓弦上,猛地向外一拉:
“咱们光给钱不管事,除了钱也得要威,我这就露一手双箭齐发,吓一吓他们,嘎吱嘎……”
“且慢动手,再看,你再看。”
摁下准备动手的弓手,刀盾拉着他走到一旁,空出一片供人施展的地方来。
“好,好一招龙抬头,不赖。”
“呸,瞎了你的狗眼,我那是龙扭头,再来。”
空地出现后,激战双方对视一眼,匆匆几句对话便达成共识,挪动脚步,竟是一路碰撞带火花向着空地杀来。
“嘶拉,蹬蹬蹬。”
面前,那条通向右贤王的道路洞开,弓手再不熟悉匈奴习俗,也领悟过来他们的意思了。
“为了那么点贿赂,居然不惜真刀真枪地打上一场,是他们疯了,还是我疯了?”
不用刀盾提醒,他从旁侧走出,望着那搏杀正酣,各种羞耻口号层出的二人,不由低声喃喃道。
“唉,还不是大王闹的。”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刀盾走出角落,整理了一下衣服,露出来的罩袍从新塞回去,深有体会地感慨道:
“他非要抓队伍,喊不受一分钱的口号,不然,大家伙怎么会为了受这点钱,演这么一出大戏。”
“哦,原来是这样,上下相瞒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一见到熟悉的罩袍,弓手浑身一震,原本还对受贿现象感兴趣,想要研究一下“上下不合”的他立刻转了念头,拿弓梢指着罩袍,“不经意”地问道:
“哎,你这袍子看着眼熟,在哪弄的?”
“害,还能是哪,战场上拔的死人衣裳呗。别说,这南人的手就是巧,针线细密地让人摸不到,不知要比那些粗手粗脚的匈奴娘子强上多少。”
糙手滑过罩袍,感受着肌肤接触的“轻柔”,刀盾颇为满足地哼唧道:
“如果我们有朝一日还能杀回故地,那耶耶定要抢一个手巧的汉家娘子来,让她来为我织衣。”
“刀盾兄,据我所知,这袍子汉军不都是穿在外面的当外衣吗,你为何要穿在里面当里衣。”
指着那一块漏出来的血斑,弓手眯着眼补充道:
“这罩袍上还是有血的。”
“废话,汉军穿外头那是因为他们有柔软的里衣,咱们呢?
“那破里衣硬得跟毡布似的,不把袍子穿里头舒坦,披到外头是嫌折磨得不够。”
翻了个白眼,往上掀开腰间的一块皮甲,露出下方那一片被莫得流血,然后结渣;再流血,又结渣的烂肉,喜欢草莽之辈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草莽之辈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