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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方隅之外 (中)(2 / 2)

……

黑暗与血泊中,仿佛蚀刻与内心与灵魂深处的,对曾经的一切的记忆一直延续。

这些诡异而深邃的视线,引导我等窥伺者得以细致地回溯其中的每一个细节。

一个空白无形的存在,一个没有形体、不会由现实中任何一类可以被形容,勾勒,哪怕是推测的存在在虚无中颤抖。

祂用没有生气的,只是透露出浓烈的死亡与腐烂气息的黑红眼睛死死盯住我们。当我等靠近它时,我能在心中感受到它的厌恶,它的愤怒,它的……不甘,不屑,还有它的恐惧……已经无法描述,只能……

这些,由我等在它身上体会到的、曾经可能熟悉的情感,现在竟是强烈到此前从未体会过的地步。就在到来的瞬间,祂消失无踪。

无声的尖啸里,祂似乎对所有秩序都充满着无尽的毁灭欲望和彻底纯粹的恨意。

我们为此困扰了许久,一个或许只能用最荒诞的推测来衡量的,处于夹缝之中的梦魇所蕴含的一切竟让探索团队不得其解。

我们也曾试过靠近那些一闪而过的东西,期望能够得到关于这个词的更多信息,但每一次我都只能在它们消失在祂诞生的虚无中之前勉强注意到祂的出现。

这一切令我们恐惧……或许也有对应的好奇……这连我们都无法摸清其本源结构的黑红色虚影到底是什么?祂从哪里来?我们又从哪里来?队伍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又该怎么离开这里?这些问题仍旧没有答案,恐怕永远也不会有答案,而这样的担忧只会驱使整片世界走向疯狂。

在此之前,我们根本无法注意,这里的一切究竟蕴含着怎样的细节——我们只留下了最模糊最粗略的感知。团队无法确认彼此,我们找不到自己的躯体、意志和灵魂,我们找不到自己的能力,或许这又是一场致命的漩涡……不应该是这样。

“贝克莱尔……?”

……

……太久了,太久了……

一成不变的混沌与虚无已经持续太久了……不,不可弥补,无法忍耐,已经受够了——!!

聆听——虚无中,祂在尖啸,祂在挣扎,祂在愤怒的向虚无中的所有表达着自己的愤怒,自己的不甘,自己的执念与疯狂……

这里到底是哪里?!我们为什么会在这?!我们是谁,祂是谁,你们又是谁,暗红与腐败的花纹从虚无中诞生而又转瞬即逝……疯了,我们一定疯了,虚无在倒流,我们在篡改我们篡改我们篡改我们自己的足迹与一切!!

不!那是什么?那有什么?我们留下了什么!?我们做了什么??

不能迷失在这里!我们需要做出改变!一点也好,一点点也好!!我们要改变,我们一定要做些什么!!

等等……聆听……

这是……我们的声音?

这诡异的区域内,我们的声音,也能激起这虚无的变化,激起变异的发生,激起花纹的涨落与消散……?

花纹来源于哪,祂是谁,祂有来源于哪,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

一开始只是勉强能听见的低语,然后声音随着因这新发现的能力越发增加的胆量而越发响亮。很快,周围的其他“人”便朝着天空高声喊出无意义的词句,在心中为这寂静终于被打破而欢笑。

而更出乎大家意料的是,这世界不仅听到了,它能够给出的回馈比我们的想象要明显太多,虚无好像正在褪去。

能量扩散的涟漪出现在天空中,仅仅由声音的音调和音量控制着。若仅低语,它们便会轻柔无比,在消失前的几秒钟里随意地扩散开来;若我们高喊,它们便会尖锐沉重,愤怒地扩张增长,撕裂出暗红的花纹,刺穿这围绕着一切的无用湮没。

这一切让大家无比愉悦,它给这片混乱带来变化与意义,也给与我们以意志。

不是俘虏!我们都是神!这不是牢笼,这是神领域!意志的话语即是律法,祂即是我们的武器!通过这种力量,秩序将被再造,它会很快再度充满生机,让它充满由祂控制、由我们公正地掌管着的愉悦!它必将如此,因为意志决定它必将如此!祂笑,祂的伟力化我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期望和所有的雄心为一声狂暴而震耳欲聋的高吼,这声咆哮将成为新的辉煌开始,梦境也好,虚幻也罢,旧有的囚笼将被撕开,它们,一切计划与过往——都将化为现实!

……

颤抖。

“灵魂稳定,但心智不稳定程度正在上升……”

……

但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些被倾力努力创造的涟漪与花纹虽然确实是难以置信地强烈,但只过了几秒钟便消失不见,不曾在这片该死的虚无里留下一丝能被记下的痕迹。

试了一次又一次,仍然毫无效果。虚无中,愤怒的意志大喊了一次又一次,嘶哑的呐喊终于被恐慌的尖叫所取代,那是对永远困在漫布这片邪恶之地的虚无寂静中的恐慌。祂一次又一次的尖叫,直到再也叫不出声。而这时,被感染的我们,唯一的选择便是抽泣。

这不公平。这不公平!这不公平!

祂为什么遭受这等残酷的命运,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这一切都是如何出现的?祂是我们,我们都是祂,不,夹缝之中,谁将我们困顿于此?!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我们该怎么离开这里!

不!!我们——我们……是祂,祂——将我们召唤……吸引……挟制……界限……我们,祂,不——

秩序……啊,不,裂痕!秩序将会……

……

我不会停止尖啸,直到获得自由……

“祂,我们,获取自由……”

回想起自己诞生时,留存在自己体内的,文明曾经的领袖的一部分灵魂之中蕴含的记忆与感情,轻甲包裹下的瘦弱身躯猛然颤抖起来。

曾经,一座能刺破世界屏障的虚实巨柱彻底扭曲篡改了秩序结构,曾经横跨千百万片星空的强大舰队在巨柱诡异的光影之下,就像是一个醒来的梦一样破碎消散。

然而在样的环境中,几乎没有人觉得那不是合情合理的。

仅仅是数把利剑,便彻底抹杀了整个家园几乎全部的现实存在。

家在被烧焦之前便已荡然无存,没有任何玄奥诡异的光影变化,更没有璀璨的爆炸、纵贯星空的炮火与庞大舰队之间的决战,一切都在顺理成章中,消失了……

手腕传来一阵紧缩与刺痛之感。

“你心灵的不稳定程度已经快要抵达警戒值了。”当意识悄然恢复后,这个小小的人才注意到缠绕在自己的手腕上的,那条正在释放出金色光芒的触须。

……

“虫巢老爹,你说……我们能活下来吗……”

“不知道,孩子,我无法回答。”一道紫色的光纹从虚无中缓缓现形,并将两个身影围在中间。

“我只能说,希望永存。”

“但并不是每一个故事,最终都会有好的结果。”喜欢星明帝国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星明帝国泽雨轩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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