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李惟安本正在登记失踪孩童名单,此时听到哭叫声,抬起头来,见那男人被楚知白带走,忙问身边的李浓。
“我也不太清楚!”李浓摇头,“想来,是想调查一下,孩童是如何丢失的吧!”
“这些孩子,真是可怜!”李惟安轻叹。
“谁说不是呢!”李浓亦低叹,“这天杀的往生教,真是丧尽天良,不光愚弄民众,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下手,这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啊!”
“往生教本就臭名昭著!”何运怒骂,“他们本就是无恶不作,偏偏官府抓了那么多年,死活抓不到!满朝文武,说起大道理来,一套接着一套,唯独遇见往生教,屁都说不出来!”
“哎哟,何大人啊,你这可是把自已也一并骂进去了!”李惟安道,“你不也是官府中的一员嘛!”
“我老何负责农田水利,我在其位,谋其职,我所治下的州县,已有数年未再受水患之扰!”何运掷地有声,“我可不像那刑部大理寺那些人,尸位素餐,只知借着手中权势,打压异已,真要到抓贼之时,却是屁用也没有!”
李惟安干笑:“哎哟大人,你这是把我又骂进去了!”
“老夫没有骂你!”何运道,“你能出来主事,不逃不避,已然很难得了!你那个兄长,才是真正的屎不拉占茅坑!”
“骂得好!”李惟安鼓掌,“我可算听句公道话了!”
“这公道话,老夫早就想说了!”何运忿忿然,“瞧瞧这大楚王朝,鲜花杀人魔抓不到,往生教也寻不着!若不是江东王回来,谁又能知道,那堂堂相府,竟是藏污纳垢之地,谁又能知道,赫赫有名的平西王,竟拿无辜孩童开刀?真的烂透了!从里到外都烂透了!”
“大人大人!小心祸从口出啊!”李惟安低声劝告。
“老夫孙儿都没了,还怕什么?”何运满面悲愤,“从今日起,老夫什么都不做,只盯紧那往生教!”
“算我一个!”人群中有人回应,“不破往生教,誓不为人!”
……
顺天府,停尸房。
苏沉央揭开盖在八具尸体上的白布,白布下,一张脸已然紫到发黑。
然而,即便如此,还是能清楚看到他们额头的伤痕,因为面皮黑紫,面下皮肉仍泛着红色,反而看得愈发清晰。
那伤痕就像一只百足虫停在上头,微微凸起,周围皮肤肿胀。
楚知白看完这些伤,又去看那个男人的脸,不用仔细比对,便一目了然,那是完全一样的伤痕。
“这伤痕,是如何造成的?”楚知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