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人生的际遇就是这么奇妙,别人很难想象我们几个内地来的人却坐在纯粹的民居里过节。”谢亚敏提起了话题。
“对,又有谁能想到短暂的相聚之后又是各奔前程。对了,哥,这家那个老太太呢?不是最早说她会住在这里吗?”小米问我。
“老太太和她儿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这点全世界都一样,正面看是她终于有了幸福的晚年,能和儿子生活在一起,中国讲究养儿防老,在最西部也不例外。负面看是因为她有了收入,她儿子因为养她能得到额外的收入。”讲起老太太生活的变化我也是有点感慨。
祖和拉老太太原来说房子重新装修好了就搬回来住。但她儿子觉得有了一份房租收入,从之前要给她钱变成有钱拿,孝心就多了不少,两个儿子商量好,住谁那里谁就能有房租收入,因此老太太得到了比较好的照顾。
“哥,你放心,就算所有人都离你而去,我还是会在你身边。”雷佳佳这时不合时宜的说了一句很没头脑的话。
她这话一说出来小米的表情有了点微妙的变化,谢亚敏赶紧解围。
“未来什么样谁都说不清楚,我没有卖喀什的房子一个主要原因就是留个心在这里,有一天说不定还会回来。小米也是,也许她的未来在喀什,你们看刀郎,在内地混的不怎么样,来新疆之后灵感爆发。”
“南疆特殊的生活使我显得比其他同学要更特别一点,我能回四川继续学业也是因为在喀什的经历让我的歌声变的有特色。我很感谢和大家一起的经历。”小米说道。
“你就算了吧,你本身对音乐有天赋,南疆的经历只是让你多了一份边塞情感,古代,很多诗人都是这样的,所以才会有一个特别的边塞诗歌分类。那个时候通讯不发达,人们接触边塞和了解边塞都是通过诗人和商贾的描述,所以独具一格,现代社会这种了解和交流远远多于以前。所以你要更努力才能突出,我觉得和你个人的努力很有关系。”我说道。
在座的所有人都喝了不少红酒,说起话来和平时不一样。晕晕乎乎中,我也感觉我的话有点多了。
“未来已来,从哲学角度讲,我们的未来在不断的到来。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所以我更珍惜现在,更喜欢过去,因为过去已经固定了。”雷佳佳说。
“回不去的过去,猜不到的未来,米热能被大都市吸引,谢亚敏能选择去上海边上发展,小米在落后与先进之间选择了跟先进的学校去继续学业,你们都是人往高处走。这是一个势差,我来喀什也是因为势差,我在上海是一个平淡无奇没什么竞争力的人,如果没有意外,我会结婚生子,然后为房贷和未来发愁或奋斗。现在,我过的是另外一种生活,不再关心房子和孩子,不关心外面的世界。所利用的是所谓见过世面的优势,但这种优势早晚有一天会被追上,到时候我还能去什么地方?还有比喀什更落后的地方吗?”我说道。
“哥,我不同意你这个说法,你的追求不是你说的房子车子妻子儿子,你的追求是我们所有人达不到的高度,毫不为己,这个我做不到,所以,我决定在你身边,远离那些庸俗的东西,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才是我的目标。”雷佳佳说道。
月亮已经比较高了,喀什海拔一千两百八十米左右,虽然算不得高原,可是月亮看起来却很通透,雪白的月光散在大家的四周,以至于不用灯都能把周围的人看的很清楚。聊天聊到这里时已经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