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话问得好生直白，吓我一跳。”苏引尴尬地笑笑，道：“就是……忽然就死了。”
每一世的死去几乎都不会太痛苦，有些时候更是一觉睡过去就死了，醒来就重生在了十八岁。
司徒明恩又问：“那你是如何夺舍的？”
“我要说没有夺舍殿下信吗？”苏引无奈地叹了一声，“我与苏家七公子素未谋面，如何夺舍呢？醒来就变成了她，也是无奈。”
“那……你就没想过再回去吗？我听青羽说，苏无双的身子还有口气没落下？”
怎么可能还回得去呢？
回去又做什么？
苏引没吭声，每次提到这个问题她就特别心烦。
因为青羽说过，她和云破晓人鬼殊途，靠近他是会破五行术的。
所以这段时间她都没和云破晓见面，他似乎在开始练兵，军营和京都城来回跑。
沉默好一阵子，苏引才问道：“殿下，我若回到那具身体里去，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巫族秘术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我也不敢妄论。倘若顺利，你定能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若不顺利呢？”
“轻则便是每月会遭受离魂之苦，重则魂飞魄散，不过我有把握保住你的性命。”
“何谓离魂之苦？”
“魂不附体，蚀骨之痛，寻常人很难承受。你若想试试这种术法，我定会倾尽全力护你周全。”
不是万全之策，苏引不免有些失望，这不确定的后果太严重了，她根本承受不起。
于是她说道：“那还是算了吧，我觉得当个孤魂野鬼也没什么不好。”
清风道长都说了，她似人非人，似鬼非鬼，也不会被阳气所侵损。若是安分守己的话，便会不死不灭。
司徒明恩也没劝说，又道：“苏姑娘，不如跟我回东越吧？你若不想借尸还魂，我寻一处好点儿的地养着你。”
苏引谢绝了：“多谢殿下厚爱，我终归是西蜀人，还是留在西蜀吧。”
她只想留在云破晓身边，哪怕无法靠近，只要知道他做什么，他可安好，也就心满意足。
一个孤魂野鬼，还奢求那许多作甚？
“主上，宫内来人了，请您去赴宴。”两人正说着，青羽进来了，恭敬地朝司徒明恩拱了拱手，“萱姬已经在外面等候了。”
司徒明恩蹙了蹙眉，起身道：“苏姑娘，你且仔细斟酌一下，我还有三五日便会离开京都。”
“我送殿下出去！”
目送走司徒明恩过后，苏引抬头看了眼天色。
此时天色已经入暮，但很阴霾，周遭的风越来越冷。
眼下已经入冬，天气变得十分恶劣，以至于一到黄昏街头便冷清得跟坟场似的。
苏引很讨厌这样的天气，凄凄凉凉的。
于是准备转身进屋，却晃眼看到远处有个人影裹着暮色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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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