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丞相缓缓开口。
“诸位,陛下还有一句话要老臣传达。”
“东耀国法森严,容不得众位撒野,一年前太子身亡,众皇子王爷明争暗斗。”
“各位的去处,陛下也早已经安排好了,或宫中就职,或前往封地。”
“陛下这传位诏书是一年前便写好的……”
上官夜弦正好高举了手中的诏书,落款处有年号时辰。
众人心有不甘,却再不敢妄言。
皆拜了下去:“吾皇,万岁万万岁万万岁!”
声音刚落,一道通天的钟声响起。
随之而来的便是老公公撕心裂肺的声音:“陛下……陛下,驾崩了——”
上官夜弦垂着的眉眼忽然间掀起,他身影微晃。
“吾皇……”
众大臣反应过来,跪地,长拜不起。
颤颤的嗓音拉的很长:“皇上——”
上官夜弦膝盖一软,直直跪下。
他眼眶有些酸涩,一滴泪,砸落。
……
皇帝驾崩,东耀国规矩,两年内不得行嫁娶之上事,三年内嫁娶不得大操大办。
这一日,整个东耀国上下,百姓跪成一片。
随着因国丧而敲击的钟声。
“皇上……”
举办国丧,新皇登基。
万民朝拜,傲视臣下。
一切……水到渠成。
老公公站在新皇身后,递上去一封笔墨已干,不知存放了多少岁月的书信。
书信卷了边儿,微微泛皇。
老公公眼眶湿润。
“陛下想知道的答案,都在这里面。”
上官夜弦伸手接过,长夜孤寂,身形凄凉。
书案上放着堆积已久的奏折,他站在窗下,望着天上一轮弯月。
轻轻,勾了唇角。
泛黄的宣纸上,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吾儿夜弦,父皇之过,害你受苦多年。
亲启此信,这是父皇不敢对你坦白的话。
这些年,父皇深感悲痛,一直活在悔恨和懊恼中。
父皇清楚,一直以来,错的那个人都是父皇,害了你母妃害了若言,害了愿儿,害了你。
痛至今日,父皇无言以对。
不求谅解,但求吾儿与愿儿冰释前嫌,放下多年前的旧怨恨。
当年,喂你毒药,实属不得已之举。多说无用,父皇只想告诉你,天下安康,四海升平,这是你母妃的心愿。
父皇一直都知道,这重担,需要你担着。如今,父皇终能安然离去。
去见你母妃,亲自偿还,我所欠下的债。
“人啊……”上官夜弦轻轻叹息,后面还有很多言论,多数想要表达的意思便是心中无奈,想要偿还。
他凉薄的双眸,轻轻合上:“总要失去了,当知悔过……”
他合上了信纸,烛火摇曳,黑暗中,一人缓步前来。
正是无命,单膝跪下:“皇上。”
“查到了什么?”
“属下,确实查到了一些事情,不过……先皇临终前要属下交代一件事。”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