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娘子见走出来一个三十左右的劲瘦大汉,吓了往后一退,赶紧的将头低下去了。
“若是月姑娘碍于情面不好出手,让我来打发了她。我走南闯北见到的恶人多了,也不说是个女的我就下不去手去。”方三举了举硕大的拳头。
胡娘子见他眼中是骇人的杀气,吓的差点破了胆子,忙转身,提着裙子就跑。
这个时候她才真的怕了姜初月。
这个满眼杀气的男子分明不是好惹之人,也是来和姜初月做吃食生意的人,却对姜初月十分恭敬维护。
若是她真的惹毛了姜初月,那臭丫头随意一个指使,这些狠人将她绑了卖了都有可能……
胡娘子心中想事,又急慌慌的没有提好裙子,一脚踩上了裙摆,一下子将她自己摔了一个黄狗啃泥。
守在外面看着马车的十几个马车夫都哈哈大笑起来。
胡娘子满脸通红的爬起来,再没有了之前的撒泼劲,狼狈的跑了。
姜初月抬眼看着方三:“多谢方三叔帮我赶走了她,这人实在不识大体,我的活计都是给善良敦厚的人做的。”
方三叔摆摆手,“瞧着她也不是做活计的料,一个乡下妇人擦了一身刺鼻的脂粉,谁放心她来装坛?那都是进到口里的吃食!”
姜初月听了方老三的话后,忍俊不禁。
没错,她也是如此想的。
“月姑娘,这种人日后要是再次来烦你,你就交给我,我来帮你收拾她,报官一次就让她老实做人!”方老三又道。
在他心中,姜初月就是那个财神爷爷身边送财的童女,可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去。
姜初月连连点头,很是真诚的谢过了方老三。
遂即,两人就进了院子。
院子里村妇们忙的火热,见到姜初月进来了,有见到的就伸长脖子问姜初月,“月姐儿,胡氏那个腌臜货走了?”
姜初月笑道:“走了。”
“别和她客气,她日后要是再来你这院子里,扫帚赶出去就是。”有妇人笑道。
“好呢。”姜初月答应了。
其中一个上了年岁的妇人有些不忍的道:“可惜了她家的两个孩儿,真是活受罪啊……”
“投胎没有投好,投到这样的人家去了,那个柳大明也是个不顾家的……仗着他本家兄弟柳秀才在镇子上,时常往镇子上跑……”另外一个年轻些的颇有几分鄙夷的说道,语气有些奇怪。
姜初月在一边听着并没有插话。
一个小媳妇接口过来,疑惑道,“他去镇子上做什么?”接着就撇嘴道,“他也是个好吃懒做的东西,只不过比胡氏要好上一点儿罢了。总不是去镇子上找活计做的。”
那语气奇怪的妇人冷冷的勾起了唇角,“那柳大明呀……我家当家的在镇子上碰到几回了,他哪里是去找活计做呀?他是去镇子上的花楼里喝花酒呖!”
说完这句后她就狠狠的啐了一口。
那年轻小媳妇的脸都红了,瞥见姜初月还在身边,瞪了那妇人一眼,“没脸没皮的,月姐儿还在这里呢,说那个丑事做什么!”
姜初月笑着摆摆手,“我什么都没听见,你们随意说。”
说完她就迈开步子去了后院。
只是下一刻她的唇角就抿紧了,无风不起浪,那个柳大明实在恶心到了她。
后院也有一部分村妇们在装坛,前院放着的菌油多些,后院子里放的酱菜更多。
但是来帮她装坛的村妇们都是手脚麻利之人,不管前院还是后院,装坛都装了大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