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京在榻上靠着,毋理全听半天没反应也急了:“大人您不用非得回京城的,您替我写封京筏给天子,天子一定会宽恕我们全家的!”
“弃卒保车,届时随便推一个你家的庶子出来当替罪羊,饶恕全家。
躲过此劫,息事宁人,如何?”
张京探身,眼皮被床帐阴影覆盖,笑着问。
毋理全抬头,如看见救命稻草,额头细密的汗珠,慌忙道:“对,对,大人说得对!”
“对个屁。”张京道,“你快起来,赶紧起来,别跪着了,我还能不保你吗?
但是这栽赃绝对不能认,不能用这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法子,只要承认偷了先帝御赐宝剑,就注定遭受万人唾骂,现在战事紧,可以饶恕你,以后等着你的必然是抄家斩首。”
“那.....那该怎么办呀?”
毋理全颤巍巍坐在榻边,“大人,这栽赃真的是泼来的脏水,我到时候和齐王对质,一定可以的。”
“以后就来不及了,只能现在关键时刻去对质,我亲自去一遭?”
张京笑看毋理全,毋理全背上寒毛滚了一溜,“不敢,不敢,大人若是回京对质,对大人太不好了,大人,都是小人的错,只是小人全家性命堪忧,但求大人派一个人回京助力对质,救小人全家,不必大人亲自回京!”
张京就是试探一下,没想到毋理全大难临头,真的不为自己考虑,指望自己亲自回去对质?做梦呢。
但他吃相还算好看,提出让自己派人回去。
但是毋理全终究还是和金翰学一样,遇到自己家的问题,就如没头苍蝇一般。
张京觉得自己需要一个和自己一样,哪怕泰山崩于前,也能顾全大局着眼将来的幕僚。
“好,那我写信给京里武部的侍郎甘冬菱,你却是要立刻负荆回京请罪,到时候我自然有办法帮你,但你不能再留在营中了。”
毋理全此时也是六神无主,立刻答应的直点头:“好,好,一切都听大人的。大人您救我这次,我给您当牛做马一辈子,我们全家都感念您的大恩大德!”
当下毋理全就回京,京里武部一干人马自然早都被张京治得说一不二。
甘冬菱拿到张京密信,开信第一句,张京就说化州土堡寨那边,南楚援军里也许能找到他那跑去南楚的老婆,把甘冬菱说的心里痒痒的。
甘冬菱不知道张京有能够分身的地仙「吉利天光」,但是张京把土堡寨那里南楚援军一说,立刻就显得自己真的神通广大。
当然张京完全是胡扯。
再加上甘冬菱本来就立意了,要跟着势大的张京混,立刻按照张京信里吩咐的,在京城大肆散播,齐王那丢失的先帝御赐宝剑其实没真丢,是齐王故意找借口提起「先帝」,来警告魏仁坐位不正!
张京自己也写信给魏帝,几乎是毋理全刚到奉京,被当场枷锁入狱的同时,魏帝就收到张京的信。
通篇就一个意思,那毋理全府中搜出来的宝剑,不可能是真剑。
断然是假的,是搜查的人弄错了。
张京咬死这一个意思,魏帝也不可能驳回。
但张京也没多说什么,没有惹怒魏帝。
这时候一向被张婉婉腻歪好关系的瀛洲夫人,也来给毋理全站台求情。
瀛洲夫人的辈分可就大了,要知道齐王魏奕还只是皇帝的五叔,瀛洲夫人可是魏帝现存唯一的祖母,不是亲生的,不是魏帝亲祖父魏昭的妻子,而是魏昭那个失散的三弟的妻子。
要从以前说起,一切的起点都是魏炽,洪景帝,最光辉的祖父级皇帝——魏仁都算子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