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鹧迩之死引起轩然大波。
哭哭啼啼来收尸的人和愤怒的民众在葬礼堂外大打出手。
闻讯而来的一群燕国官员害怕被齐国人殴打,而紧紧围绕着张京。
揪了揪圆领袍袖子上白色的袖标,张京把茶壶拿起来往嘴里倒凉茶。
没错才不去室外吹风。
室内烟雾缭绕,虎狼一般的燕官们你言我语,议论纷纷。
白鹤城的灾后重建,也和自己没有关系。
“大人您实在是功德盖世,前所未见啊。”
一边咳嗽就不要一边吹捧我了好嘛?“刘督统身体不好就快去休息啊。”张京说。
刘...一说出这个字就忍不住想起刘家。
刘光赫还在门外翘首以盼。
“谢大人体谅,下官、呃...在这里就行。”果然还是怕被齐国人包围。
出使国外居然遇到这种倒霉事。
虽然和燕人无关,主要是齐人倒霉。也许是曾经有人集体针对张京的缘故,总之大家伙一起倒大霉了。
刘光赫不是一人来,是和脖子上还缠着纱布的刘渊一起。
桀桀少年,英伟青年。
“老太爷,您身体不好就先休息,不要站在风中啊。”
刘光赫道。
虽然只是现存8个老太爷之一,而且是最小最不利于自己上位的,但却最让刘光赫有安全感和亲情的感觉。
家族的人数只有一个临界点的,人数过多超过一定数额,就会分家,反目成仇,兄弟阋墙。
毕竟资源不够,大家也都要不停生生生,最后衰落都是迟早的。
刘家就有这个趋势,如今还被河鹧迩强行提速。
刘氏支柱产业如药田、镕铁厂全被冰雪摧毁了。
餐饮商馆全部倒塌,只能重建。家里盖的医馆也整个冻成冰坨子。
“河鹧迩这个十恶不赦的瘪三。他死了,我比什么都高兴,终于给我大曾孙阙儿报仇了。”老太爷刘渊本人已经无力管称呼有没有说乱,事实上真的说乱了。
其实刘阙是曾曾曾孙,而非大曾孙。
刘渊眼里涌起悼念和散不去的恨意。
那可是自己最心疼的孙儿。
——所使用的称呼完全乱了。
张京家一个跟出来的门客散步出来,用娴熟的齐国话道:“两位老爷请这边请,小人代我家老爷向两位致以最诚挚的问候。”
刘渊抬起下巴跟过去,刘光赫也同样。
后者内心坏笑:跟着老太爷见张京,总感觉老子现在就是新任家主了嘻嘻。
刘光赫表面依旧云淡风轻,遗世独立。
这个燕国门客是燕国前十的一个名贵宗门出身,名正言顺、名副其实的名门子。
然而现在乐不得来给张京传话。
两人走进去偏厅,张京道:“随便坐。”
刘渊表示了感谢之意,张京也欣然接受,不过又说:“你们家和犸图家族的恩怨应该会因此波折而起吧。”
“那也没办法。我们的确不如他们的势力,主要是河鹧迩死了。
现在这世上能复活的人族都是凤毛麟角,必须有灵气体质才行,万里挑一。
人总归还是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