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老三是他的妹妹,他心疼还来不及呢。老二已经没了,作为大哥,他必须保护老三和老四。
还有小五儿。
注意到杨小五居然在怀里哭睡着了,张京忍住微笑的冲动,把她叫醒:“我送你回去。”
回去的路上,杨小五忽然不太敢看张京,自己在哥哥怀里哭睡着了,实在是丢脸。
“回去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张京说完,就继续淡定地走路。
“哥哥也不要太伤心了。”少女小心翼翼地绞着手说。
张京道:“到了。”
杨小五一直走在张京身后,不留神没有跟着停下,一头栽到张京背后,脸贴着他挺直的脊背。
张京勾起一个杨小五看不到的恶笑:“怎么了?”
杨小五不说话,直接羞得跑了,看也不敢看张京。少女心绪总是深。
张京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往回走,却没有着急回去。
他来到一棵大树下,盘腿坐下,调整呼吸,然后拿出怀里的丹药。
那些从工头住所偷出来的丹药,大部分都被他私留了,反正工头也会以为是周远他们吃掉了。
虽然是廉价丹药,却也是京城工坊的合格产品,虽然都是下等仙草,但聊胜于无。
就着水,张京一股脑把四十多粒丹药像吃糖一样都吞掉了,顿时感觉肺脏像火烧起来。
他暗恨自己有些心急了,也有这具身体过于孱弱的原因。
闭眼调息,气运丹田。
守丹道,护灵气。
指捏三玄轮,眼压力山位,力量直冲天府。
张京很快用意识来到了自己的火道和土道,此时他能清楚感到自己脸上热热的,又流鼻血了——此时更加不能松懈!
张京紧压火气,把那股丹药形成的秘力,瞬间压向丹道。
那股秘力不得已来到丹道,就轻易被那贪婪的丹道吸收,最后与张京的身体融合。
张京趁势提气,大冲丹府,果然毫不费力就达到了火道八段,以及土道八段!
九段到八段,求的就是一个方向。找对方向,事半功倍。
而八段升七段,则是要经历瓶颈期过渡,达到一个远超八、九段的新高度。
张京收整气息,睁开眼,起身随便擦擦血,走去河边洗脸。
结果一看就把自己吓了一跳,杨老三的脸居然青白青白的,张京骂道:“这废物身体,这点儿丹力就受不了,何堪大用?!”
不行,自己不能继续这样,奴隶窝条件太差,对自己的修炼是极大的障碍。
张京转转眼珠,来了思绪。
下午时分,惠风和煦。
金将军府的督工把周大川和周远的事上报了管事,管事批示下来:“即日处斩示众!”
奴隶们还被拉去要求围观,杀鸡儆猴。
周大川和周远跪在行刑台上,被强制低头,他们抬起眼,在奴隶堆里看见一双寒光四射的冷目。
是杨老三。
他们都知道,但他们从未想过,杨老三会露出如此恐怖的目光。
他老实的脸上,嘴角诡异地勾起,眼睛闪烁着极致的嘲讽,这是胜利者的笑容。
他的眼睛和笑容似乎在说:你们输了。
周远抖抖嘴唇,呜咽一声。
“是他、一切都是他做的....”
“行刑!——”督工扔下指示牌。
刽子手迅速举起大刀,血溅高台,声音戛然而止。
围观的奴隶们大部分都害怕地捂住嘴,或者低下头不敢看。
行刑结束,大家一哄而散。
张京回到草屋,一百多个奴隶噤若寒蝉。
从现在起,杨家人才是这个屋里最大的头目,杨老汉骤然翻身,什好处都是他家独一份,确确实实的没想到。
首战告捷,小菜一碟。张京心里并没多大思绪,在破草屋苟且并不是他的目标。
而这时,双胞胎奴隶跑了过来。
“老大,现在您就是这个,我们觉得啊,老天就是向着你的。”
麻子脸一顿吹嘘,张京道:“怎么这么说?”
粗脖子道:“这不是昨天我们说那事,你说没事,结果今天就....哎,杨二哥是死的凄惨,但....”
张京皱眉:“你们不会说话就闭嘴。”
“不敢了、不敢了!”
两人嘻嘻哈哈地把食物给张京,张京认真审视他们,显然他们也真的认为张京一家人运气不错。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是老天的决定,懂吗?”
张京慢慢地说。
他的语气明明平淡,却带着一股让人信服的气息。
“懂懂懂!对,就是这个理。”
“就是这样,老大说得对。”
然而这时候,其他奴隶竟然也凑了过来。
张京有些不悦别人偷听,但还是释然了。奴隶们主动来给张京捏肩膀:“老大,我这个力道舒服吗?”
然而张京却怔住了。
自己以前座下属下万千。那时候的自己号令群圣,何等风光!
现在却是一个可怜的人族奴隶来给自己的肩膀,的确是有点心酸。
然而张京还没说话,门外就传来声音:“杨老三在哪里?”
张京凛魅看去,那些奴隶都有些忌惮地凑到张京身边,双胞胎麻子脸和粗脖子则是拿起板条要充当张京的奴隶护卫。
杨老大和杨老汉、杨老四都在屋里,他们都是一惊,怎么是找老三的?
屋外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声出来之后,那人也迈步进来。
是一个黑发微卷的英气高个儿男子,穿着一整套没有破洞缝补的衣服,脚踏长靴。
他眼如黑蛇,目光如电,嘴唇下也有唇钉,显示着修行者奴隶的身份。
“我就是杨老三。”
张京见他人出现,才不慌不忙站起来。
张京面无表情,既没有很强的气场,也不显得退步懦弱。
那男子身后跟着许多精锐奴隶,一进来就气势汹汹,一边嘴角翘起。
“我是权爷的结拜二弟,道上都叫我扁头蛇,你可以叫我蛇哥。老三弟弟,得罪了,我们权爷有情!——”
此话字字有力,力如钢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