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飞机准点到达,莫南川带上墨镜,一手插进口袋,官小妖一眼认出了茫茫人海中华光四射的他,远远地挥手,官雷和太太陆茹芝看着眼前的一行人,迎了上去,莫云祥挽着许玲,莫南川搀扶着姥姥,墨镜下高挺的鼻梁,微微上扬的嘴角,白色衬衫配上白色西裤,摄人心魄的微信让官小妖看直了眼,原以为黑色衬衫的莫南川很酷,白色衬衫的他却是另一种感觉,官小妖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莫南川,一动不动,双手机械性地挥舞。
官雷看着眼前慈祥的老人,除了脸上悄悄多起来的皱纹,其它并无变化,他搀过姥姥,“阿妈,你还好吗?”他、年轻时侯总喜欢叫老太太阿妈,这么多年过去了,习惯依旧没改,姥姥看着眼前的官雷,再不是曾经风度翩翩的少年,他老了,“孩子,这么多年,也不看看阿妈。”官雷背过脸抹了一下眼泪,“阿妈,我……”,姥姥拍拍官雷的手,“阿妈都懂。”机场人多,不适合矫情,陆茹芝向姥姥问好后,和莫云祥以及莫夫人许玲打了招呼,官以玫跟着一一问好,唯有官小妖盯着莫南川愣在原地,陆茹芝推了一下小女儿“发什么愣,还不叫人。”官小妖这才回过神来,向莫南川使了个眼色,走向长辈们跟着打招呼。
丢了魂的除了官小妖还有莫南川,见过了官小妖“不正经”的样子,今天突然看见她穿个白衬衫,和到脚踝的长裙出现在自己面前,一下被惊艳到了,很有职场小秘秘的感觉,莫南川的男性荷尔蒙开始飙高,要不是机场,分分钟扑倒她,许是感觉到了莫南川的灼热目光,官小妖咬了下嘴唇,故意挑逗了他一下,莫南川眼睛看向别处,心里盘算着:死丫头,看晚上怎么收拾你,然后低头露出一抹诡异的笑,三秒后收住,向官小妖父母问好。
已是中午时分,两家人一起前往饭店,五个长辈一辆车,三个小辈一辆车,官以玫坐在驾驶座,反光镜里后座上莫南川正和官小妖眉来眼去,官以玫打了个寒颤,“注意注意。”莫南川努力克制自己,要是这会儿是辆出租车,早就吻上去了,谁让开车的是官小妖亲爱的姐姐,熟人作案果然很不方便。
另一辆车里,姥姥和莫云祥以及官雷聊着往事,官雷说“阿妈一点没变,但是我们老喽。”莫云祥跟着应和“是啊,阿雷当年在S城时刚结婚吧,最后一次见面,以玫和以洁才十岁的样子,没想到咱们都二十年不见了。”
官小妖8岁,官以玫10岁时,官雷和莫云祥带着孩子们一起参加S城官氏制造业前副总李秀琴60岁生日宴会,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聚。
“说来,最后一次见面还是李副总的生日宴上。”官雷记得很清楚。
“是啊,那时还不知道有那些事,想想田世芬干的那些好事,李秀琴作为妈妈,难道毫不知晓吗?我还去为她祝寿,也是眼瞎。”官雷阴着脸,好似6月份的黄梅天,整个人都是阴霾。
“阿雷,都过去了。”莫云祥拍拍官雷的肩膀。
“不谈了,不谈了。”官雷提到田世芬便满腔怒火,和自己多年的兄弟未见,这样的情绪显然是不对的。
“孩子,都过去了。”姥姥语重心长地说道。
驾驶座上许玲和陆茹芝先互相吹捧了一通,女人即便年近半百还是希望被人夸美,谈起保养滔滔不绝,目光专注,丝毫意识不到后座的紧张气氛。
“云祥兄,二十年的W市的变化可谓翻天覆地啊,除了官氏越来越差,整个社会都是越来越好。”官雷不忘自嘲一番。
“阿雷,官家在W市的地位不容小觑,不要妄自菲薄。”莫云祥劝慰道。
“好在小辈们都很争气,特别要谢谢南川。”官雷说起南川两个字时,满满的自豪,俨然一副岳父夸赞女婿的模样。
“都是一家人,谢什么谢,要不是你当年提携我,怎么有现在的南川呢?”莫云祥谦虚的说道。
“大家都别客套了,都是我的好孩子。”姥姥打断二人。
“(阿)妈说的对。”莫云祥和官雷异口同声。
“既如此,大家都不要客套了,以后一家人相互挟持。”姥姥拉过二人的手,莫云祥和官雷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