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前询问之际,店外来了一队宫中女卫,为首的是个七品的女校,头盔的正中绘着一朵牡丹,左胸心口前也有一朵牡丹,随行带着车马,得有两百多人。
行至店外,女校令道:
“都停下。”
“遵命。”
众女子异口同声,下刻女校来到店中,见柜上八品女官便是上前说话:
“云姐,王大人可在。”
那女官很是高兴说:
“在,就在楼上,今天是来提银子的吧。”
“嗯,奉陛下的旨意出宫把荣阳贸的银子运回去,最近的生意好怎么样?”
“可好了,有多少卖多少,就是前几天被几个毛手的家伙打碎了七个,可心疼死了,转眼就是几十两银子就没了,还好宫里没降罪,真是吓死我了。”
“当今陛下宽厚,若是以前,为了几十两银子真能要了你的小命。好了,我去找王大人提银子去了。”
“那好,今晚咱再见。”
“嗯。”
二人说了片刻,那七品的女校便是径自去了后堂二楼。
然在沈云卿眼里看来,损失了几十两银子没挨罚,多半不是女帝宽厚,是女帝知道这玩意儿不值钱,为了这点东西惩罚一个下属,根本没有意义,相反加以宽恕,还能收买人心。
看了许久,柜上的女官等的有所不耐烦,遂是上前来问:
“这位客官,可有中意的?”
沈云卿说:
“价钱一样的摆件能各买一些吗?”
“可以,你要多少。”
“八十件,我自己挑。”
“那好,我给你锦盒。”
言毕,女官吩咐身边宫女取来一个锦盒放置选购的水晶饰品。
少时片刻,方才上楼的七品女校走下楼来,身边多了一个四十出头的女官,官服大不一样,许是六品的女官。
二人来到铺外说了些什么,遂即一队女卫跟随六品女官,绕过门面来到铺后的库房,忙活了许久陆续抬出一口口木箱,木箱中装满了沉甸甸的银两。
王姓女官伸出右手,从袖袋中取出一叠银票交给了欧阳龙菲:
“此处是三千六百两银票,大都是京畿道与河南道银票,也有几张江南的,回宫后务必勘验仔细,若有异常,即刻告知于我,我好去拿人。”
“有劳王大人了。”欧阳龙菲接过银票细数无误后,又问:“此番可有黄金?”
“有七十五两黄金,但成色不佳,我已扣了一钱,故而应该只有六十七两五钱黄金。”
二人仔细交接了款项,少时已经装满了车辆。此时沈云卿正从铺中走出,看着十数辆大车,心里却是在想:
“这里少说得有七八千呐,我辛辛苦苦干两年,还不如皇帝一月进项,她的生意未免太好做了。”
正值沈云卿出神之际,最前站着的女卫见其神色“不善”,总盯着银两“偷窥”,便是上前一步呵斥说道:
“看什么看,还不让开,一边去!”
女卫厉声唤回沈云卿三魂七魄,待他收敛精神,忙是说:
“抱歉抱歉,都是草民挡路了,草民这就离开。”
言毕,沈云卿转身退走,这时欧阳龙菲上前来问:
“刘翠翠,刚才与谁说话呢?”
“启禀大人,一个不知好歹的刁民,窥伺陛下的银两,被属下喝退。”
欧阳龙菲举目望去,目光落在沈云卿背影,指着说:
“是他?”
刘翠翠点头说:
“正是。”
“让姐妹们都打起精神,回宫路上看紧了。”
“遵命。”
天子脚下朗朗乾坤,虽然没人敢于劫皇帝的财产,但是小偷小摸的很多,这些小偷小摸的往往不知道衙门谁跟谁,但他们知道银子是好东西,所以一不当心偷了皇帝的财宝也是有可能的。
当然,全偷走是不可能的,偷一二两是可能的,尤其是欧阳龙菲身上的银票,神不知鬼不觉间偷走一张,对于神偷惯犯轻而易举。
一刻后银两装齐,欧阳龙菲押着银两返回宫中,入宫之际途径碧水宫时,正逢周雪琳迎面而来。
“欧阳大人,好巧啊,又是押着银子回宫吗?”
“回公主殿下,卑职奉命出宫押运银两。”
“这个月比上月还多吧。”
“卑职不知。”
欧阳龙菲未做回应,周雪琳围着她转了一圈说:
“我知道我知道,母后的银子不能说。”
“卑职还要复命,暂且告退了。”
“好吧,欧阳大人慢走。”
待欧阳龙菲率队离去,楚惠儿凑近身旁小声说:
“公主,这水晶玻璃如此赚钱,姓沈的一定也赚了不少,真是便宜他了。”
“好歹也是人家沈公子的生意,怎能夺人之爱,还分文不给。而且这么多银两,解了母后的燃眉之急,也有沈公子的一份功劳。走吧,咱们回云合园。”
“是殿下。”
两刻钟后,欧阳龙菲押着银两来到内司府库,欧阳羽在此等候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