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沈云卿正跟楚砚杰下围棋,楚砚杰虽然是个武夫,但棋艺却是了得,沈云卿自认为自己的棋术数一数二,碰上楚砚杰的野路子,还有些招架不住。
“哈哈,此处白子本将军可就笑纳了。”
“楚将军这招分明就是算计本王,哪有这般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道理。”
“对弈不比做买卖,海郡王图的是大盈大输,我等武夫讲究的是稳重谨慎,取胜前提之下,尽可能多的保存一分元气,若是棋逢对手,哪怕只胜一招也是胜。”
“嗯,将军此言颇有道理,孤受教了,那就接着下。”
沈云卿提子要落,屋外禁军兵士入室来报:
“启禀海郡王,左承王赵元派人求见。”
“看来,是鸟儿受惊了,你且退下。”
“是。”
待兵士退走,楚砚杰说:
“海郡王准备如何应对?”
“赵元此人虽然眼界开阔,但胆小怕事,无心国事,人是个好人,只可惜身在乱事,要是有个太平世道,倒也能干下一番丰功伟业。所以此人仍应善待之,说服归化为主,利诱为辅,武力为下策。
不知楚将军能否借孤两哨人马,前往治所走一遭。”
“无妨,本将另着北门驻军加强戒备,以策应郡王安全。”
“嗯,那这盘棋等取胜之后接着在下,告辞。”
“海郡王请。”
此时城外号声大震,黑暗中影影绰绰无数魅影汹涌而至。
“启禀将军,腊婆军在潮瓯城南、北、西三面各点三堆篝火,并以不明号角为号,号声颇为震耳。”
钟墨俞飞快禀报,马文修看着地图说道:
“将散出的警戒夷兵全数收回,南、北各军严守营垒,敌远以弓箭、床弩、炸天雷驱赶之,近了刀枪御敌,不可令其攻入营中。”
“是。另外港口北营的扎扎亚罗与我军一千人如何号令,还请将军明示。”
“待等敌军败绩显露,本将自有用处。”
“是。”
两刻后,南北两营杀声骤起,战斗就此打响。
城外杀声一起,沈云卿仍未赶到城北治所,他有意放慢了脚步,等着城外杀声漫天,他要看看城中的这些权贵,听到杀声、爆炸声会是什么反应。
抵达城北治所之际,里里外外聚众百余人,城北的赵元属兵也尽数调动至此拱卫治所安全。
“启禀左承王殿下,天朝圣使到了。”
小吏飞快说道,赵元连忙又说:
“快,请到此处。”
“是。”
待小吏离去,一旁吴应忧心说:
“殿下,听这声势,少说有三四万人呐。”
“本王不是聋子,我听得见。”
赵元颇有些怒意和恼火,他其实也很清楚,留守潮瓯的官吏和勋贵,大都是尸位素餐的草包饭桶,经不起大风大浪的惊吓。
任何国度,任何等级的文明,永远都有一撮占据高位,坐享上代荫蔽的权贵阶层。腊婆的处理方式很简单,圈起来放养,糜烂掉,留下王朝需要的精华部分,继续统治着这个杂七杂八的土地。
少顷,沈云卿信步而至,禁军在外展开队形,团团围住大院,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圣使大人,这城外的杀声。”
“一些毛贼罢了,左承王无需担忧。”
“可这声势,不是几千人,而是几万人呐。”
“是吗?”沈云卿意味深长反问赵元,随后径自落座,随手将双节棍往桌上一拍,发出一声震响,却犹如惊堂木一般,震的众人心惊肉跳。
在场的人都很清楚,正是这根棍子,当初一棒敲死了差南会,砍死了蓬碧桐,这一举动的背后,显然意味不同寻常。
城府吴应吞了口唾沫,强挤出几分笑容小心说道:
“圣使大人,这城外杀声如此之大,要是有个万一,我等可都是背叛了大王的人,天朝不能见死不救吧。”
“放心,吴大人,本使在,潮瓯城在,本使绝不会离开潮瓯城半步,诸位若是觉得大难临头,本使即刻安排船只送诸位家小前往我朝暂避,何如呀。”
沈云卿口气镇定,面色从容,措辞铿锵有力,神色毫无惧意,吴应之好尴尬作罢,敷衍回应。
“呃……呵呵……”
此时气氛沉闷,沈云卿不动声色环顾左右,目光扫过众人脸上,心里却在审视着这些人的心理活动和此时此刻的心态。
自己作为外交使者,天朝上邦的一个二级王,临危坐镇潮瓯城不乱,本身就是一种震慑,哪怕不带一兵一卒,也是一种态度和示强。
堂堂大国封王的命,难道还不比腊婆一禹的头人寨主的命值钱,仅此一点,就足以让这些个贪生怕死,意志松动的分子清醒清醒。喜欢陛下的CEO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陛下的CEO泽雨轩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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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