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号吹响许久,钟墨俞来到城北去见楚砚杰:
“楚将军,城中可有人知道此号何意?”
“无人知晓,左承王赵元等人从未听过,也不是腊婆惯用战号。马总管可有军令?”
“将军有令,加强西门警戒,你我速去西门。”
“好!”
二将迅速赶去西门,途中突闻一声兽鸣。
“这是何声!”
钟墨俞不解问,楚砚杰瞪眼摇头心感不妙,他说:
“不知,快走!”
而与此同时,沈云卿坐镇治所,心中焦急万分。突闻一声兽鸣,心中不由揪了一下。遂即问道赵元:
“左承王阁下,这是何声?”
赵元摇了摇头说:
“不曾听过。”
“那吴大人可知否?”
沈云卿又问吴应,城府吴应也摇了摇头:
“不知。”
沈云卿眉头紧蹙,细听了片刻,原本故作从容的神色陡然严峻起来:
“我操,这他妈的是从泰国进口的吧,是大象。”
细听之下,沈云卿只想到一种动物,亚洲象。
“来人!”
沈云卿一声喝令,王校尉上前领命:
“海郡王有何吩咐!”
“你与包大人在此戒备,本王去去就回。”
“是。”
言罢,沈云卿只带数人匆忙赶往西门,楚砚杰、钟墨俞二人已先一步登上望楼,肉眼可见十里之外庞然大物汹涌而来,不知何物。
“楚将军,那是何物!”
“不,不知,应是一种兽兵。”
大象这种动物,北方是没有的,楚砚杰、钟墨俞二人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叫大象的动物,却是从没见过,乍看之下全然不知十里外的庞然大物是战象。
约莫一刻过后,沈云卿匆忙而至西门,见到钟、楚二将,甚至无需望远镜,肉眼都能清楚知道那是大象。
“是大象,大象!”
“什么,海郡王说,是战象!”
楚砚杰瞪目如故错愕震惊,就连钟墨俞脸色也无不铁青。这时沈云卿说:
“对,正是战象。腊婆应该没有大象,否则赵元等人应该知道。定是从涅佛罗所得,运到了潮瓯!”
“传闻大象身形硕大神力无穷,百战百胜无往不利,真是失算了!”钟墨俞悲观道,立即又问:“海郡王见多识广,可有良策破之。”
“眼下两军胶着,赵禹定是要等战象抵达战场同时,将腊婆军撤走,以战象冲击我军,怕是没有什么良策可破。”
战象的弱点是有的,战象惧怕声光恐吓与火原,同时大象是母系社会,公象服从母象,母象牵绊于小象,利用这些生物特点,反制大象移入反掌。
无论是声光恐吓,还是用火,眼下最好的手段显然是使用近距离投掷手榴弹,制造声光爆炸让大象受惊,用破片杀伤战象。
但问题是,两军如今搅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大象攻入阵中,赵禹定是要撤走步兵,岐军将彻底暴露在大象之下,这个时候再用手榴弹驱赶杀伤,大象受惊之下丧失理智,到处横冲直撞。
且不说人员伤亡惨重,由于岐军兵士从未见过战象,人对新的事物,尤其是造成重大伤害的新事物,天生具有害怕、恐惧,届时军心士气,将彻底瓦解。
如是在两军交战之中惊扰战象,结果也只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甚至腊婆军人多,且见过大象,心里早有准备,对岐军依然不利。
翻上一匹战马,沈云卿、钟墨俞火速赶往东门帅帐见到马文修,详细禀报,闻讯出动战象,马文修不免一样错愕。
“可恶,当真是失算了!”
“总管,赵禹出动战象,显然已是做最后挣扎,我军也到最后关键时刻,现在胜则大胜,败是满盘皆输,潮瓯城断然是守不住了。”
“赵禹既有此战象,为何不一早出动。”
“因为战象不利夜间作战,且我军在此之前并不知战象弱点,而赵禹却心知肚明,战象害怕爆炸与大火,因此赵禹决然不敢在击溃我军之前,用战象冲击直接冲击我军正面,因为会被炸天雷所杀伤和惊扰
而且战象精贵,赵禹定是准备攻破我军帅帐围城后,从东门攻打潮瓯破城,而非准备对付我军步卒。”
“那为何将战象藏于潮瓯城以西,岂不舍近求远?”
“因为战象运输不变,潮瓯城南北两翼森林中有河流,而以西则没有,运输过河极为不变,且距离我军较近,也不利于藏匿,易被发现,故而只能从西而来,部署在西面。
而东门没有战械,故而大象若是攻城,将极为便利,因此赵禹只能是部署在西面,作战之际,从西面出击,迂回南北,利用大象惊人的体形,震慑我军守城兵士,藉此达到最后瓦解我军士气的目的。”
“战象既有如此弱点,眼下两军胶着难解难分,当如何破之?”
“这就得看马总管要何种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