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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帝王心(1 / 2)

“如今的朝局虽然比十年前大有改观,但仍是户部一家独大,今日朝会便可见一斑。”

“那母后是真有动祖制的打算?”

“祖制家法关乎朝廷根本,以陛下的秉性与城府,此等动摇根基之事,断不会由陛下亲自提出,定是顺水推舟,推他人去做。户部今日种种举动,无不是在试探陛下,陛下今日否定的极为干脆,恐怕即便是有心动祖制,短时也难有作为。”

“可不动祖制,母后让修野史,未免有些牵强说不通。”

“说不通便是说得通,眼下朝廷内忧外患,周邦战乱迭起,修编野史看似无关痛痒,实则所含深意颇多,绝非修野史如此简单。其中影射牵扯到兵部、勋贵、户部各方利害关系,哪个不是亡国的前车之鉴。”

“若按舅舅此言,母后此番是多方考量?”

“许是如此,前朝是怎么亡的,历史早有定论,但本朝尚存,前途未卜,今人不可不思前车之鉴。得空,殿下不妨令人打听打听民间传闻,也许能有所获。”

小小的石头丢入水中,掀起的却是万丈波澜,国家的政治便如同一池秋水,看似平静的水面下,可能是暗流汹涌的漩涡,只要一块石头,就能激起千层浪。

当晚,户部郎中李义清的书房里,坐着刘岩镜的次子刘仁举。

“李大人,今日朝堂之事,以在下之见,陛下恐真有动祖制的意思。”

“哦,何以见得?”

“虽然陛下虽未金口玉言,但眼下朝廷上下功利之气甚嚣尘上,勋贵敛财比历朝有过之无不及,表面看似相安无事,实则内中已经危机四伏。”

刘仁举一席话颇得李义清认同,他说:

“接着说。”

“以安国公为例,一个安国公,朝廷每年所给的供禄少则三五十万,多则百万,这还不算安国公的生意、产业与税赋减免所获,若算上库兀图族不纳赋不缴税,其一年所得恐以数百万计,仅此一项,足抵朝廷三成赋税。

而一个海郡王府,一年也挣不来这么些钱,更何况海郡王府给朝廷赚的钱粮都用在了开支上,倘若海郡王也如此这般,朝廷怕是早就垮了。所以陛下动祖制的打算,应该是早有了,但问题是为何偏偏在这紧要当口上隐晦的暗示众人,还杀了海郡王的威风。”

“那依你之见,陛下有何深意?”

“这不太好说,其中混杂了太多的未知,不过有一事在下可以确定。”

“何事?”

“陛下动祖制,一定与海郡王有关。”

听到这里,李义清神色隐隐悟出些端倪,他说:

“你的意思是,这注意是海郡王出的?”

“不无可能。”

“可这里外都说不通呀。”

“李大人,这说不通,才叫说得通。”

“何意?”

“李大人您是否在想,海郡王提议动祖制,是与自己过不去。”

“正是,若是动祖制,那就得一视同仁,若有不公,定会招来多方不满。更何况现在仅仅是吹了一阵风,各方反应尚且如此激烈,真要动,岂是陛下所能承受。动祖制,对海郡王又有何好处,削的不还是他的利益。”

“那在下敢问李大人,可知海郡王与诸王公的不同之处。”

“不同之处?有何不同?”

“王公勋贵无不有生意财路,但唯独只有海郡王每年年底向陛下内司府分利,仅此一点,海郡王与诸王公勋贵根本不同。

其二,海郡王与内司府分利,内司府分得多少外界不得而知。但海郡王当年在江南差点倾家荡产,此事众人皆知,但区区五六载,海郡王府却能二度崛起富甲一方,这还是海郡王与内司府分利后的财富,可见海郡王府若是继续发展,其富贵将无人能敌。

其三,海郡王牟利手段乃沈家独有,他人无以效法,如此便坐断了个中好处,从而他人无法与其相争。同理,如今朝廷极为依仗海郡王手段,对其百利而无一害。

其四,海郡王与内司府分利,实则是变相向陛下行贿,陛下收受了好处,又岂能对海郡王不利。

此四点都足以说明陛下绝无削弱海郡王之意。”

“可沈云卿能得什么好处呢?”

“李大人,所谓好处,并非一定要最终得到什么,而是得看其他人失去什么。”

“何意?”

“假若所有勋贵都罚没五十万贯钱,李大人以为是海郡王吃亏,还是平阳郡王吃亏?”

“大家各罚五十万,同是五十万,有何不同吗?”

“大有不同,海郡王来钱快,而平阳郡王来钱慢,假若平阳郡王年入十万贯,而海郡王年入百万贯,两者同罚五十万,平阳郡王罚的老本,海郡王罚的不过是皮毛。此消彼长之下,看似公平,实则根本不公。”

“如此说,倒是本官倒是清楚了。可既如此,那又何故要杀其威风?”

“自然是为海郡王做掩护,撇清海郡王与此事干系,同时也告诫王公勋贵,包括海郡王在内,勿涉政事与兵权。因此,在下有十足把握怀疑,此事定是海郡王所谋,但陛下种种之举,是陛下所为,而非海郡王摆布。”

“如此说,陛下早有意动祖制,但提议的却是万里之外的海郡王。”

“不错,虽然数年来朝廷有所革新,复见中兴气象,但却并未根本扭转朝廷颓势。其中症结,在既在户部,同时也在王公勋贵。但相比户部,动王公勋贵较为容易一些。”

“可若是动祖制,一样是牵一发动全身之事,稍有不慎轻则危及帝位,重则江山覆亡,更何况眼下节点,也不是动祖制的时机呀。”

“因此,蹊跷就蹊跷在此。陛下既要要动祖制,但又不能激起王公勋贵太多反弹。”

“如此岂不是自相矛盾,哪有给一巴掌,还不吭声的道理。”

“可要是先给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此事也许就有转圜余地。”

刘仁举说到了关键处,但李义清听着愈发不着四六,他说:

“动祖制可是地动山摇的大事,这要多大的甜枣才能令王公勋贵默不作声。更何况给了甜枣,动祖制还有何意义。”

“圣心难测,在下也难看透端倪。”

“那此事对本官有何影响,本官又该如何作为?”

刘仁举未急于作答,空气沉寂了片刻,李义清有些焦急。

朝廷的风向瞬息万变,稍有差池延误随时可能翻船,卢希彭、朱惟钧就是前车之鉴。

“刘少君,可有想到注意?”

“在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何话?”

“在下以为,此事李大人若能顺水推舟助陛下成功,也许不失为一次良机。”

此言一出,李义清大吃一惊:

“你让本官进言动祖制,如此岂不是害了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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