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推杯换盏谈的很是愉快,酒尽时,沈云卿从怀中掏出几块金银铂币与金银珠与孙润谦说:
“想必孙员外应该已经听到了些消息,朝廷正在筹划发行成色更好的金银。”
“这难道就是朝廷新发的金银币?”
孙润谦吃惊道,沈云卿手中的黄金成色让他大为吃惊。
“不错,此番制币,黄金、白银的成色都在九成九分之上,成色极佳,孙员外不妨过目一看。”
“好。”
孙润谦接过钱币与珠子,仔细打量细看,眼中尽是羡慕之色。
待等看到铂金时,脸上的神色顿时诡异起来,他先是拿铂金与白银放在手头做了比较,而后又将铂金与黄金拿在手头比较,震惊的发现铂金与黄金在同等大小的情况下,竟然分量相近。
“海郡王,这枚恐怕不是银子吧。”
“呵呵,孙员外好眼力,这一枚银亮的钱币,确实不是白银,而是铂金。”
“铂金!”孙润谦闻所未闻,遂即又问:“铂金是何金?”
“铂金是朝廷十七年前新发现的一种金子,其比银子重两倍,与黄金相当,而且比黄金、白银更硬。但是银子在市面上用久了之后会发黑,而铂金却不会,依然如此锃亮。
此外每一枚金币、银币、铂币误差只有毫厘,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金珠、银珠重量完全一致,就此统一全国金银的重量与样式。”
“哦……原来如此。那成色为何如此之好。”
“朝廷用了新的冶炼匠术,将黄金、白银、铂金中的杂物尽数排出,故而成色极好。此外还有件事不瞒孙员外,朝廷此番发行金银铂币,也是无奈之举。”
“这是为何?”
“孙员外有所不知,据消息来报,那乌兹曼垂涎我朝富庶,为从我朝购买更多货物,其往黄金里面掺了紫铜,往白银里面加了锡和铅,降低了成色以次充好。”
“什么啊!”
孙润谦大惊,沈云卿趁热打铁继续说:
“孙员外可知道十七年前江南假白银之事。”
“略有耳闻,当时是有一些假银两流入民间,海郡王难道是说,这些假银两就是乌兹曼流入我朝的白银!”
“没错,正是!江南不少钱庄票号都吃了大亏,用的都是广州送来的银两,不曾想那乌兹曼人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炼的时候根本瞧不出来,只有流入民间几经转手之后才会露出破绽。”
当年那八十万两假币通过“水泥授许”,百分之九十得到了回收,剩下的一些不足以影响市场,但仍然被人发现后,引发了一些效应,但并不妨碍沈云卿甩锅给国外势力。
“当年只是少量掺假,现如今是所有乌兹曼金银币都掺了假,而且成色与没掺假的完全一样,朝廷为应对此事,不得不费力铸造成色更好,更易区别的钱币。”
“原来如此,这是幸亏孙某不经营海外贸易,若是派船出海,这是亏大了呀,他们这也忒缺德了!”
见孙润谦已经入戏,沈云卿继续添油加醋煽风点火:
“可不是嘛,朝廷如果不发成色更好的新金银币,就只能坐视被乌兹曼占便宜,这是不得已之举。”
“那这新币的成色比以往更好,正在市面交易流通的元宝该如何?”
“元宝继续流通使用,但是朝廷会逐步收蓄铸造新钱,同时发行新的金银币,不会一步到位,至少需要十多年的时间才能完成。但是会优先在广州、腊婆、交趾等地投放使用,各地道府也会通过金戋寺投放兑换。”
“那兑价如何?”
“现在白银兑铜钱的官兑是五贯九百文兑一两白银,十三两白银对一两黄金。新成色的金银发行后,铜钱对新成银币为六贯五百文兑一两银子,十四两白银对一两黄金,仅限于新成色金银。”
“那这铂金呢?”
“目前定价是十五两白银兑一两铂金。”
“这也太贵了!”孙润谦吃惊。
“但铂金比白银更好,产量却比黄金更少,贵有贵的道理。”
“但民间没有铂金,如何交易?”
“所以朝廷会投放一些给民间兑换,总量约两万两左右。”
“那也太少了。这不是黄金,民间有不少,铂金民间从未用过,两万两恐怕太少了。”
“可朝廷也没多少,开放兑换太多,不利于朝廷财政。”
“那铂金与黄金都一样使用?”
“都一样,没有任何不同。另外还有这个。”
说着,沈云卿再从怀中掏出几个塑料壳,把金银铂币装入其中。
“朝廷新制金银铂币由于极为精良,误差极小,为避免流通时的磨损,日后可都装入此种透明壳内交易流通,如若透明克破碎损坏,应该及时去金戋寺分号领取透明壳。”
“这是好东西呀。在此之前金银流通交易越久,损耗越大,有了此物,可将金银包裹起来,而且还看得一清二楚。”
“对,这也是朝廷秘密研制的绝密之物,天下只有我朝有。”
目前白银兑铜钱的官方价格是五贯九百文兑一两白银,是十五年前庄县风波引发江南风波定下的价格,之前因为七王之乱和收复西域,导致财政崩溃,朝廷大量铸币,价格一度超过八贯兑一两。
现在纯度更高的贵金属投入流通,含量的增加势必要改变现在的市场汇率价格,同时还要维持正在流通的元宝汇率价格,双轨制的汇率制度会长期存在,直到市场元宝存量降低到绝对数量,才会恢复正常汇率制度。
同时铂金的出现,需要市场接纳,这就需要让一些财阀先接受,打开一个市场缺口,才能慢慢流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