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万国公馆时,可见大量的砖混建筑增在修建中,或是三层,或是四层,民工来来往往很是忙碌。
“他们在干什么?”塞耶特问道侯赛因。
“那是一种神奇的粉末,只要倒入水,搅拌之后就能很快变成石头,天朝现在都用这种粉末建造房屋。”
“为什么看起来更像是异教徒的巫术。”
“我也不知道,但是当地确实有很多这种房子。”
在塞耶特看来,但凡是没见过的新鲜事物,都可以归为某种巫术、魔法。
黄昏时,使团抵达馆区,沈云卿安排了一排四层楼的馆舍安置乌兹曼使团,大小已经相当于联排别墅。
馆舍前后载有大树、院子,路面是石板道路,非常整洁宽敞,甚至房屋内和地下都预留了水泥排线管道,以便于日后的设施升级。
“两位大使近日可暂住此处歇息,等待我朝陛下召见。”
“那要等到何时!”塞耶特问道,口气有些不爽。
“呵呵,最近正逢我朝科举,暂不接待任何使团,还请两位大使海涵。”
“我奉陛下命令前来通好,天朝这样怠慢我们,我国陛下恐怕不会高兴。”
“既来之则安之,我朝陛下总会接见诸位。另外,觐见我朝陛下之前,也请诸位稍微学习学习我朝的礼数,若是冲撞了我朝陛下,我朝陛下也会不高兴的。”
言毕,沈云卿转身回到马车,安排其他人员继续伺候这位大爷。
“赋儿,待会儿你先回家,表舅去见陛下。”
“就这般将乌兹曼使者晾在此处,可并非待客之道。”
“那得看对谁。朋友来了有好酒,如果是豺狼来了,就给他吃枪子。这种人就是要晾他一晾,撑他一撑,杀杀的威风和气焰,否则是谈不下去的。”
沈云卿觉得塞耶特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只以为世上他最牛,那好吧,你觉得牛,就想让你发发牛脾气。
等你大牌耍够了,你也累了,激情也消磨的差不多了,到那时再谈火候才正好。
沈云卿相信,如果塞耶特完不成任务,甚至还办砸了,他回去后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小伊萨德的目的只是以强硬政策得到利益,而不想与岐帝国全面冲突,如果真要是谈崩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塞耶特不过是一个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而已。
沈云卿离开不久,使团驻地外围开来一支千人的神武卫,全副武装进入使馆区,负责安全警戒。
名为安全警戒,实则是武力恐吓,别以为只有你们有枪杆子,我们天朝手里的家伙也不是烧火棍子。
回到宫中天色黑,女帝已经等在御书房备下了便宴。
“臣奉命出迎归来,向陛下交旨。”
“爱卿快免礼,过来坐下吧。”
“谢陛下。”
“塞耶特、侯赛因二人现在态度如何?”
“塞耶特仍然桀骜不驯,侯赛因前番出使我朝已经吃了下马威,因此还算收敛。”
“以爱卿之见,该如何应对此番勒索。”
“首先,我朝的原则、底线寸步不能让,谈可以,但决不能毫无底线的妥协和让步。其次是还是老办法,能搁置的搁置,能拖的拖,继续把饼做大,饼做大后,我朝可以适当做些让步也不是不可,先满足他们的胃口,等到时机成熟,再找乌兹曼算账也不迟。”
“但眼下,饼出在我朝身上,这饼无论如何做大,都是我朝身上的肉,此法可行吗?”
“那我们就做海外的饼,让他吃。”
“哦,如何做海外的饼?”
“这得看陛下要什么?”
“爱卿何意?”
“陛下是要金银货物,还是时势。”
“怎的说法?”
“若是要金银,就得牺牲一些民力,若是要保货物,就得牺牲一些金银。若是要得时势,短时之内金银货物双输,但日后可得更大利益。此乃下、中、上三策,就看陛下要取哪一策。”
“得金银而失民力,则必须是牺牲朝廷稳定。保货既保民力,则要失金银。得时势两者皆有损,可得长久,朕说的对吗?”
“是,当一个利益远大于另一个利益,按常理必然择大利而弃小利,同时我朝必须做出两者只可选一不可兼得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