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沈云卿紧锣密鼓安排生产工作,调整计划部署。
此去乌兹曼短则两年,长则三年,不在期间一些项目得要按计划上马和推进。
尤其是铁路建设,一刻不能停,只有把河南、关中东西打通了,才能将京畿、河南、关中三地的矿产资源,源源不断运往神都炼钢。
眼下制约铁路建设的倒不是技术和人力,主要是钢不够,要是钢铁足够,打通关中到河南的铁路其实五六年就能铺成,关键还是钢铁不够。
时间转眼快到殿试,殿试时间定在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当天。
按往年惯例,殿试都得考一天,但现在只考半天,就出两题。因为考试的花样变了,要求限字答题。
不再像以前那样,给你长篇大论敞开了写,两道题的题量基本上都是掐算好的,限字之内一定够你写了。
也无需打了草考后再拿捏修改誊抄,现在考试不再看卷面是否整洁,只看你答的是否合理。
而且限字答题非常考验逻辑和语言组织力,如果答题一而再再而三的修改,然后最后誊抄,做事肯定有问题。
因为做事往往不可能给你改正的机会,一定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一旦发生结果,哪里有改的机会。
八月十三日上午,城南安阳客栈,“长孙悠然”及其随从随扈背着大包小包准备溜号。
“公子,不参加殿试了呀。”
“殿试有什么好参加的,过了一把瘾,还要怎么样。真要是参加了殿试,可就得入太学,我才不去。”
殿试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如果贡生不参加殿试,就默认主动放弃贡生身份。如果参加殿试,就会按部就班以贡生身份进入太学,转为太学生。
转为太学生后,再想走人,就会比较麻烦。
虽然可以提出辞呈,但是会受到询问,如果没有合理借口,甚至会面临礼部和太学院的申斥。回到地方后,也会通报地方衙门。
但如果不参加殿试,性质就没这么严重,可以说是看走眼,没看见自己中榜。
可以是自己生病了,错过了参加殿试的时间,也可以是记错了殿试日子错过了,等等等,要借口还是有的。
“小佳,我们走,是该去长安和爹汇合了。”
“好吧。”
一行五人来到楼下柜前退房结账,此时坐在楼下喝茶的豹韬卫密探目光不时瞥向五人,其中一人遂即起身离开,火速前去通风报信,准备拦截五人。
“长孙悠然”五人出了安阳客栈等了片刻,从客栈马厩迁来五匹好马,遂即翻身上马缓缓向西而去,直奔西门出城。
豹韬卫紧随在后,一路小跑追到西门,此时豹韬卫与执金吾早已等候在此堵截五人去路。
“都停下!”
西门守将拦住五人去路,执金吾左右将其围住。“长孙悠然”不买账,遂即说道:
“喂,光天化日之下凭什么拦截我等去路。”
“就凭大内办差,还不下马!”
“混账,你说下马就下马,知不知道本公子是谁!”
“哼!就是朝廷的大员来了,只要陛下有旨,也得留下。你若再不下马,休怪本将不客气。”
“真是没有王法了!”
“长孙悠然”气不过,翻身下马上前理论:
“喂,本公子犯了什么王法,今天若是说不出个道理,就去衙门告你!”
“呵呵!”西门守将冷冷一笑,下刻看向身边的便衣男子说:“赵旅帅,可是此人?”
“正是她。”
言毕,赵旅帅上前两步眼疾手快,不等“长孙悠然”反应,已经伸手揭去其头顶的幞头。
“哇啊!”长孙悠然大惊失色,忙是伸手捂住自己的长发,虽然扎了男子发迹,但幞头一去,女子本色显露无疑。
这时赵旅帅说:
“长孙小姐女扮男装冒名顶替参加科举,现在证据确凿,请小姐随我走一趟吧。”
“你们!”长孙悠然心头狂跳小脸通红,下刻却是强词夺理:“女扮男装参加科举有罪啊,哪条王法上写着不准女子参加科举,神都的新学都是女子,凭什么其他女子就不能参加科举。”
“呵呵,这位小姐说的都对,是没有王法规定不准女子参加科举,也没有王法规定不准女扮男装,但怪就怪小姐入了宫里那位的法眼,即便没有王法,宫里的那位就是王法。”
“我呸,本小姐管你宫里的是谁,知不知道本小姐是谁啊!”
“长孙悠然”多半是没什么见识,估计是没明白赵旅帅嘴里“宫里那位”的潜台词,只觉得可能是某些大人物,但再怎大,能比三品大员大?
于是下刻再次祭出看家法宝龟钮翡翠玉佩:
“都看清楚了,这可是皇家的东西,谁敢动本小姐,本小姐就要了他的命。”
这位赵旅帅愣说也是见过大世面的,抓长孙悠然可是女帝亲自交办的工作,所以一定是得到的第一手内参消息,绝对不可能有什么幺蛾子才对。
现在突然冒出个皇家的东西,而且看样子长孙悠然不像是在诈唬人,这就让赵旅帅有些纳闷儿。难道又是什么免死金牌之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