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呢,沈琼瑶女士就指着客厅沙发上的毯子说道:“昨天晚上肯定有人留宿了!”
“我儿媳妇儿留宿你竟然让她睡沙发,当时装修的时候我就跟你说了,楼上别打通,留个客房,你偏不听。”
“……是我睡的沙发。”
沈琼瑶女士这才熄了火,拖鞋也不换就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顺着台阶往二楼去。
推开主卧的门一看,枕头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待在原处,床单被抹平的一点褶皱都没有,许春秋一来一去就像是一阵风一样,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沈琼瑶女士终于反应过味儿来了:“不对啊,你怎么和人家分着睡呢,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
她转过头来,目光无言的下移。
陆修觉得这个话题再进展下去会变得越来越危险,于是赶紧随口敷衍几句,避免他妈再胡思乱想:“没有的事儿,昨天晚上饭局回来,唐泽在我这儿凑合应付了一晚。”
“我信你个鬼哦。”
沈琼瑶女士指着门把手说:“你跟我说这袜子是唐泽的,逗我?”
陆修定睛一看,一双浅色的、棉质的女士短袜,袜子的帮上还带着轻松熊的图样。
许春秋妥妥帖帖的把房间整理成了她来之前的模样,拖着行李连同来过的痕迹一并通通带走了,却偏偏忘记了晾在门把手上的短袜。
陆修:“……好吧,其实是我公司里的艺人,下回有机会我带她给你见见。”
“是上回跨年的时候那个吧?”
陆修没吱声,沈琼瑶知道这说明他差不多是默认了。
“没看出来你还挺不是东西的,还搞潜规则呢?”
陆修:……
这是亲妈吗?在线等,还挺急的。
“那人家知道你喜欢她吗?”
沈琼瑶女士继续会心一击。
陆修:……
他就不该手欠发什么朋友圈,一个人自己偷摸着乐不好吗?
“你到底有没有把人家小姑娘搞到手啊,我什么时候能见着啊?”
“下次,下次一定。”
陆修一把将门把手上晾着的那双短袜取下来,好不容易才把沈琼瑶女士这尊佛给送走,重新回到主卧,拉开卧室窗边厚厚的帘子。清晨的阳光照进来,洒满了整个房间,床头柜上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亮。
他凑近了一看,床头柜上不起眼的角落躺着一个细细的兔子发圈,黑色的发圈很容易藏在阴影里,一不留心就要让人漏掉它的存在,可是上面的兔子饰品是金属制的,阳光一照就折射着光。
是许春秋留下的。
发饰不像鞋子包包,总是有品牌方盯着,一边要数着出现在公众视野中的频率,一边又要提防着是不是出现了竞品。这样细枝末节的小饰品是许春秋为数不多的可以自行决定的范围之一。
她自用的东西不爱买名牌,发圈是在路边小摊上随手买的,一块钱好几个,很便宜。
陆修把那根发圈拣起来放在手心里,左看右看,接着褪下了左腕上的那块江诗丹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