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向来穿的都是手工制的皮鞋,什么时候竟然穿上了这样的鞋子?
许春秋这才重新打量起了他的穿着。
OFF-WHITE的连帽卫衣,水洗发白的牛仔裤,还有那双半新不旧的帆布鞋,怎么看怎么像个才毕业没多久的学生。
“怎么穿成这样啊?”
陆修有些不好意思地咧了咧嘴:“我要是穿着西装过来,谁信我是志愿者啊。”
“你还记得它吗?”他低头把那只黑猫捞起来,举到许春秋的眼前,“你还见过它还是小猫崽时候的样子,现在差不多都快要一岁了。”
许春秋这才想起来,他们上次一同造访芋圆的流浪猫救助站的时候,拆迁地有一只杂毛猫生了一窝小猫,这只天生独眼的小黑猫正是其中之一。
她在猫咪的下巴上轻轻地挠了两下,感慨地说道:“都长这么大了。”
“你瘦了。”一个拥抱还没有分开多久,陆修便又把她揉进怀里,他的声音低音提琴似的,有点闷闷的。
他收拢了手臂,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抱起来都硌人。”
她的胳膊是细了些,瘦伶伶的,下巴颏好像也尖了些。
许春秋有些埋怨地委屈巴巴:“你嫌弃我!”
“没有没有,”陆修连连说道,他低头亲吻她发顶的旋,“怎么瘦了这么多?”
许春秋猫儿似的眯起眼睛:“因为想你。”
她窝在他的怀里,有些晕晕乎乎的不实感。她用脸颊去贴他的胸膛,闭着眼睛轻轻地蹭:“我好想你。”
陆修的心跳乱了。
许春秋双臂环在他的腰上,将将分开的时候从他的口袋里摸了什么东西出来,眼睛“唰”地一下亮了。
是一条拆封过了的薄荷糖,陆修揣着拿来提神用的,包装里还剩下两颗糖果。
“想吃?”
许春秋满眼都是水盈盈的,万般殷切地盯着他看,说不清是嘴馋还是在撒娇,她抿着嘴疯狂点头。
陆修塞了一颗在她的手里:“只能吃一块。”
许春秋仓鼠似的剥开包装塞在嘴里,腮帮子的位置很快鼓起来一小块,陆修伸出一根手指戳戳她的脸。
节食减肥这么些天来,小白一直监督她监督得很严,这也不让吃那也不让吃,别说是荤腥了,她嘴里几乎没有什么味道,除了早餐时候的一两片全麦面包还勉强算是有点甜味儿以外,就只有淡得近乎没有什么味道的白水涮菜叶子。
许春秋含了一阵子就把口中的那块薄荷糖“咔嚓咔嚓”两下嚼了,紧接着便又是可怜巴巴地看着陆修,像是一只讨要食物的小动物。
“还想要。”
陆修内心经过一番激烈的斗争,到底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行。”
“你助理告诉我说你现在正在严格地控糖,这个不能吃。”
下一秒,他就像是生怕自己反悔似的,在许春秋炙热的视线中,撕开包装把最后的一颗糖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许春秋:!!!
连块薄荷糖都不给吃,说好的爱我呢?
陆修把糖块抵在舌头下,居然还开口问她:“想吃吗?”
许春秋气鼓鼓地扭过头去不看他。
下一刻,陆修的脸在她的面前突然放大,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