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这个对不对?”
月亮拨开乌云,冷冷清清地洒下柔和暧昧的光,朦朦胧胧的光被摇曳的树影打碎得斑驳陆离,落在许春秋的脸上,也落在她手臂上的斑痕上。
许春秋撩起自己左臂的袖子给陆修看,一道长长的、烫伤的痕迹。
那道伤痕就像是耻辱的烙印一样,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童年时期遭遇的种种不幸。
她们是不一样的。
陆修却没有回答,他的眼睛登时看直了。
如水的月色仿佛能够治愈所有的伤痛一样,灼痛的斑痕正在一点一点地消退变淡。
陆修不可置信地用指尖在上面触了触,触碰着她光洁平滑的小臂。
它消失了。
许春秋慢慢地抬起眼帘,长长的睫毛宛如蝶翼,轻轻地颤着。
“陆修修。”
她睁开眼睛,海棠染秋雨一般的盈盈双眼里带着雀跃的笑意。
陆修连呼吸都屏住了。
他有多久没有听到许春秋这样鲜活生动地叫他一声“陆修修”了。
来不及做任何的思考,陆修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把许春秋拥入了自己怀中。
“许春秋,许春秋……”
他口中喃喃地念着她的名字,将她柔软温暖的身体包裹进自己的外套里。
可是紧接着他就发觉有些不对:“……许春秋?”
没有回应。
许春秋软倒在他的怀里,她垂下眼帘,再一次失去了意识。
就好像方才的那句鲜活雀跃的“陆修修”不过是他臆想中的虚影而已。
她的袖子仍旧是卷起来的,左臂上的疤痕又重新出现了。
陆修半天没有说出来话,一时之间的大起大落使得他久久难以平复下心绪。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到底还是把已经昏睡过去的许春秋打横抱起来,一只手托着她的背脊,一只手托在她的膝窝,一路把她抱回了房车。
这天晚上房车里的空间好像格外富余,路娜跑走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陆修把许春秋送回来以后,又披上外套出去了。
他就着许春秋的筷子,把她剩下的最后一个已经放凉了的饺子食不知味地囫囵吞下去,接着在房车营地的长椅上坐了半宿,留下了满地烟头。
……
第二天一早许春秋睁开眼睛的时候是早晨八点。
她眯着惺忪的睡眼从简易的床上爬起来,掀开身上的被子和陆修的外套。
谢朗还在睡着,原本应该和她们同睡的路娜的位置却是空的。
她轻手轻脚地披上外套想要出去洗漱,谢朗突然坐了起来。
“我把你吵醒了吗?”
“没有……”谢朗揉着眼睛摇一摇头,“秋秋你等等我,我们一起去刷牙。”
十分钟以后,两个人并排站在房车营地公共的洗手台前,含着牙膏面对着玻璃镜子。
许春秋漱掉口中的泡沫,她犹豫了一下,转头问谢朗:“昨天我是怎么回来的啊?”
她一点印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