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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16门户之祸(1 / 2)

“报告政府”,“你说甚?”,“报告朝廷”,“甚?”,“叩乞青天”,“日怪!”

“叩乞青天,与小的挪挪窝儿,将我与那个老黄子关一屋,老黄子屋里好东西多,我就喜欢啃老。”

张问达笑道:“还拿不住你了,你还要甚?”张五哥笑道:“死过一回的人还怕甚,二位大人至多一索子将我勒死灭口,也强似受那三千六百刀。大人!小的听说有那牛舌头饼,给我烙几张,临死想尝个鲜儿,绿不英地霉窝头我是啃够啦。再差人到外头看看,杏儿上市了不曾,要是上市了,听说京师有那裂牙酸,给我称上二斤,补充点维生素。这半月饥饱劳碌,饿哩狼抓似的,光挨打,光拉稀,戗不住啦。”

张问达笑道:“你还要补种点甚树?”张五哥道:“维生素,大人不懂。我是没日子了,没想了,再让我洗回澡,叫我落个干干净净的末后了,我还挠不到背,要么差人给我搓搓,要么给我买个老头乐儿,我自个挠。”傅梅在一旁哈哈笑道:“粘叨叨地还没完了,还挺爱洗澡。”张五哥道:“胖子都爱洗澡。”傅梅道,你何曾胖?张五哥道:“先前不胖,这是宅的,把我个大精英宅成了个大肥猪。”

傅梅笑道:“哎呀,还拿搪起来。裂牙酸,明日差人到罗锅桥与你买,老头乐,您不嫌弃,我的借与你使,牛舌头饼,明日叫贱内与你烙。与老黄子关一屋,就怕老黄子蔫不出溜,嫌你闹得慌。”张五哥道:“我准定只吃不闹。老黄子那臭虫少,就叫我好过几天。”傅梅笑道:“老黄子可会易死还生,飞剑杀人!”张五哥道:“我是他的徒孙,不怕。”

傅梅闻言道:“你几时入的闻香教?日间你嚷叫甚,从训象所摸进皇城?谁引你去的?眼皮上有块甚?老头乐也与你,裂牙酸也与你,牛舌头饼也与你,还让你洗澡,你要是再与我说得八不挨,我就将你屁股打成八瓣!”张问达立在一旁,闻言变色,他拉了拉傅梅的衣角,二人到了屋外,立在明柱下。明柱便是支撑屋檐的柱子,上面有抱柱对,就是柱子上的木楹联。

张问达道:“元鼎,休要再问,你不知这内瓤儿里头深沉,休要粘糊上,且回家去吧。”傅梅急道:“大人,今日是下官当值!”张问达正色道:“我准假,回家!急齁齁儿你想害太子?”傅梅闻言一惊。张问达疲惫道:“莫让我火着心,回家去吧。”

傅梅却道:“大人将才打发我去提张二,三更半提什么人,走了几步我就觉得不对,回身一看,可可儿叫我见着,大人见死不救。日间,他嚷叫的那话茬儿就不对,我在茅房里听了个真,是从演象所进的皇城!大人又不叫我问,敢问部堂大人竟究想做甚?想八面见光?学生实是不懂大人!有一日我疏参大人,大人休怪学生不徇私!”

张问达骂道:“急脸子狗!我还能叫他给太子加盐?也休要与郑氏再加盐,够了,过犹不及。”傅梅闻言,疑惑地看向张问达,想了想道:“大人,你抬头一个见识,低头一个见识,我跟不上大人,大人有话就明说!”张问达见状,叹了一声,只得俯在傅梅耳畔,一阵低语。只听傅梅叫道:“搬砖砸脚,坑了太子!”张问达低喝道:“小些声气!”

过了半晌,傅梅道:“这个人如何处治?”张问达断然道:“不能再留!原先还以为他有些骨气,如今要这要那,他要是横巴狼子来一句,非替太子出下大拐!”

傅梅为难道:“他嚷叫的那几句,合衙门都知道了,到了明日,怕是合京城都——”张问达道:“先将他发脱了,别余的再说。待到他们要生事,再咋哇,活口已是没了,将才他将将要吊死了,若不是你,如何又多这一手手!”

万籁无声,月光下,一线高大的朱墙隔着皇城北大街,对着一座简陋的衙门,衙门口挑着一盏红灯笼,上题宛平县。县衙后的兴化寺胡同,一座两进院落内响起急促的敲门声。“谁侬?”屋内有人叫道。“我侬。”屋外回道。过不多时,门开了,刑部郎中胡士相带着酒气道:“却是你侬。请侬吃酒侬勿来,散了场侬来哉。”刑部员外郎劳永嘉在门外叫道:“木知木觉,昏头六冲!侬勿晓得啊,张部堂在部里弄大名堂,咪哩嘛喇闹了半夜!”胡士相闻言道:“真个拿?”劳永嘉回道:“真个拿。”胡士相道:“亏杀侬。吾地眼小花头勿瞒过侬的眼睛。快,备轿!”劳永嘉叫道:“还备甚的轿!”说罢,抓住胡士相的手往院外跑去。胡士相叫道:“热啥大头昏!”老仆在后叫道:“老爷,老爷,补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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