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还是子爵?
升一点也好啊。
这官还是个闲职?
连那些官员都有些为秦慕容抱不平。
只是出了陛下和秦慕容之外,怕是没人知道这个奖励到底有什么意义!
这,其实就是免死金牌!
秦慕容之前跟虫老要过的,虫老当然是说并没有那种东西,但还是把秦慕容的话跟陛下说了,陛下也就当个事儿记下了。
免死金牌是不可能有的,但他想到了一个办法,用其他的方式来完成免死金牌的功能!
于是,这个勋爵子爵就出现了。
大梁国的勋爵很多,但现在还活着的,其实只有大柱国和秦慕容了。
再找不出第三个人!
跟其他国度不一样,大梁国对勋爵极为看重,必须得是不世之功,才能有机会得到勋爵位置。
免死金牌到手。
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真正让秦慕容经不住诱惑的,是勋爵的特权!
有了这个位置,就意味着秦慕容的商会根本就没人来管了!
他的秦家铺子秦家商队,都会有自己勋爵的权限,甚至一些苛捐杂税都跟他没关系了!
这是什么概念?
国之大商,便要在秦慕容手中出现了。
想象就有些激动。
看到众人不解的表情,秦慕容只是在那里偷着乐,很满意的样子。
倒是旁边的官员看到了,便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哎,多好的孩子,结果受了伤,就便傻子了!”
“是啊是啊,这才多大点的小恩小惠,你看?这家伙就已经笑得合不上嘴了,可惜了,好好的人,就变成了傻子。”
旁边也立即有人附和。
这弄得秦慕容很尴尬。
左右看了看,最终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而扮成护卫的风小小在一旁憋不住笑,竟然噗嗤笑出声来,弄得秦慕容更是尴尬。
除了他这件事,其他的事跟秦慕容想的一样。
陛下并没有杀怀王,只是把他关到帝陵之中,怕是不到死,是不会出来了,并且……陛下不杀,不意味着别人不会替陛下“分忧”,怕是怀王就相当于死掉了。
三皇子如果硬算起来,其实他并没有做什么实事出来。
想要做,却根本没做成。
即便是死罪,但毕竟那是自己的孩子,陛下还是网开一面,只是给他挂了个闲职,然后就弄到大梁城极南之地去了,给他一块封地,算是流放。
周边还有御南军在,他这辈子都玩不出什么花了。
当然,这件事宣布出去的原因,却跟谋反一点关系没有,好像只是很平常的人事调动。
只不过在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罢了。
而这,也是皇家的一块遮羞布,谁也不敢给撩开。
临了,朝会结束,陛下专门把秦慕容这个重病号给留下了。
崔老也强硬着要留下,一脸担心的跟在秦慕容身边,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秦慕容苦笑一声说道:“崔老您就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您先回去吧。”
崔老却摇了摇头,左右小心的看了看,便弯下腰在秦慕容耳边小声的说道:“伴君如伴虎。”
秦慕容愣了愣,也没有继续说什么。
这次见面,依然在陛下的书房里面。
才被放下,秦慕容就赶忙说道:“陛下,恕微臣无力起身,只能躺着见您了。”
“你就躺着吧,哎,受惯胸之伤,竟然还能活着,秦子爵还真是让朕吃惊。”
秦慕容苦着脸说道:“陛下,您不会是盼着微臣死掉吧?”
“怎么可能?”
陛下叹了口气说道:“朕这几日让太常祈天,保你平安,也算是朕国器私用了一次,见秦子爵如今硬朗,朕便放心了。”
秦慕容叹道:“有劳陛下费心了。”
“费不费心的,都是小事。不过你对朕的赏赐,可还满意?朕可是瞧见了,满朝文武都对朕的嘉奖不以为然,怕是背地里会认为朕小气。”
“不小气不小气!”秦慕容赶忙说道:“这其中的好处,他们不知道罢了。这种奖励对微臣来说实在是再适合不过……”
说到这里,秦慕容尴尬的笑了一声,说道:“其实说来惭愧,忠君爱国,原本就是微臣应尽的义务,结果还要收陛下的好处,这说出去……着实是有点……让人耻笑。”
“胡说!”
陛下说道:“有功不赏,天下就无功。这点道理朕还是懂的。原本朕确实想给你更多一些,但一来你不喜官场,二来你太过年轻,若是提拔太高,总会惹来非议,对你也未必是好事,总之……来日方长,但凡你想走的路,朕便随你。”
秦慕容愣了一下。
这样说话的方式,可不是一个国主对一名臣子来说的。
更像是……一家人,长辈对晚辈的叙述,很家常,很实际。
秦慕容咳嗽了两声,说道:“微臣哪有什么要求,这样就很好了,微臣很享受这样的生活,至于太多……您看,微臣命薄,掺和的太多了,就容易出事。”
“朕看你是命大,命硬!”
陛下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说道:“没什么事,就早点回去休息吧,今日如此折腾,对你伤势不利。”
秦慕容愣了一下说道:“这……这就完了?”
“那你还想说什么?朕只是想看看你现在的状况,是否真如汇报的那样。”
大太监在一旁苦笑道:“老奴岂敢欺瞒陛下?如今陛下亲眼见到了,就应该放心了吧?这家伙,果真如陛下金口玉言那般,就是命硬!受了这么重的伤,才一个月就能有说有笑,旁人可没这福分。”
陛下点头道:“是啊,命硬,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秦慕容想了一下,正准备走,却突然忍不住问道:“陛下,北疆之事……这都过去一个月了,是否有变?”
他担心虫老了。
这个真心实意对待自己的老人,如今一个人在北疆之地,生死未知,他也是抓心挠肝,但使不上劲。
之前他特意让商队铤而走险,过去北疆城调查,但商队还未到北疆城,就被北齐骑兵扣下,交了好些银钱对方才勉强放了人。
所以对于北疆城的事,秦慕容还是一点都了解不到。
这很奇怪!
毕竟钱能通神,再加上秦家商队很有迷惑性,按理说是不可能出现这种根本查不出一点消息的事情。
陛下听到秦慕容这么问,脸色突然变青了起来,沉声说道:“这种事你就不要管了,回去休息吧。”
秦慕容愣了一下,只得离开皇宫,回到自己的小院里面去。
路上他不停的思考。
到底陛下是怎么想的?对于北疆的事,好像陛下并不是十分上心的样子。
就仿佛他并不想去解救。
难道就不顾虫老性命的了?
而且听说城卫军又出发了,不过这一次他们好像不想夺城,而是在北部守卫。
这就很符合太尉的特点,若是让他来受,北齐应该无法过境。
战争。
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
上次跟北齐打仗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了,那一场仗,打了四年!
互相拉扯,寸土必争,耗尽了两国的国力,再加上大梁国有明月教之乱,才让北齐有了脱身的机会。
要不然大梁国会硬生生的将北齐给拖死!
如今又要战,显然不是很快能结束的事。
但一座城池的得失,有时候却在顷刻之间。
如今都过去这么久了,北疆城到底怎么样?大柱国怎么样?虫老又是如何?
秦慕容长长叹了口气,稍微活动一下肩膀,然后说道:“小小啊,你说我这伤势,什么时候才能好?”